南諾跪在碑前,拉過南陽的小手,“是,叫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南陽分別叫著。
南諾把百合花和雛菊放在碑前,鄭重的跪著,連磕了三個頭。
“爸,媽,我來看你們了。她叫南陽,是我的女兒,今年三歲了,我帶她來看你們。”墓地,冷淒淒的,她的手指冰涼,膝蓋跪在冰涼的地麵上。
她對著墓碑自顧自的說話:“這麼多年,你們還好嗎?原諒我三年沒來看過你們,現在又要走,璟城這座我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地方,原諒我不能留下。
百合和雛菊,是媽最喜歡的,不能時常堂前獻花,是女兒不孝。
本來想把璟城當成家鄉的,可我最終還是沒能留下,這裏的一切都已經不屬於我,我也沒有待下去的必要。
在這座城市裏,除了你們,我沒什麼好牽掛的。”
霧氣漸漸消散,三三兩兩有上山來掃墓的人,清冷的畫麵,像幅畫卷。
天色壓的很暗,空氣裏都是潮濕的水汽,像是在醞釀一場遲來的大雨。
南陽在碑旁的石階上跳上跳下。
南諾抱著雙膝坐下,“爸,你跟媽在就好了,我就有理由不走了,很累,可我不能停。我心心念念,為了他,為了回到這座城市回來,可回來之後才發現,不是所有人都在原地等我。
我現在除了陽陽,什麼都沒有了。”
她對南陽招招手,“陽陽,來,陪外公外婆說說話。”
南陽蹦躂著跑過來,兩隻羊角辮忽上忽下。
她睜著大大的眼睛,一本正經,“外公,外婆,你們現在是在天堂看著我嗎?老師說人死了都是要去天堂,夢裏會回來看我們,可惜我在夢裏一次都沒見到外公外婆。”
南諾摸摸南陽的小辮子。
如果她的爸爸媽媽現在還活著,一定很喜歡她吧?
南陽湊湊近墓碑上的照片,“外婆,我偷偷告訴你,昨天晚上我看見媽媽偷偷的哭了,您沒去夢裏勸勸她嗎?”
南諾聽到了,沒斥責她的告狀。
早上七點。
祖維熙收拾好行李,看了一眼時間,就接到顧鬱琛電話。
“祖維熙,南諾現在人在哪?”疲憊的聲音,透著沙啞,冰冷不減。
祖維熙翹起二郎腿,陷進沙發裏,把電視打開。
“呦,顧先生,人您還沒找到呢?我昨晚不是跟您說了,人不在我這兒。”
他彎起嘴角,得意的笑著。
“祖維熙,別耍花樣,我知道你把人藏起來了,現在把人交出來,還不晚。”顧鬱琛徹夜沒睡,目光沉沉布滿紅血絲。
昨晚,祖維熙的全部個人財產,住址,都查了一個遍,沒找到南諾任何線索。
“顧先生,您這麼說話不是無賴好人麼?南小姐不在我這,真不在我這,她是個大活人,我也不能綁著她不是?”
別的方麵比不過顧鬱琛,藏人,祖維熙還是很自信的。
他彎起嘴角,笑意加深、
早上,顧鬱琛已經把所有出入境的路都封鎖了,一旦有南諾的消息,會立刻傳回來,到現在還沒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