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比他還沉得住氣。
飛機已經降落在祖家產業的空地上，九點一到，他就直接帶南諾走，管他顧鬱琛想耗死誰。
他就不信，到時候他私下活動，這璟城離了他顧鬱琛就轉不動。
顧鬱琛坐著，手裏的方形打火機，一下一下在桌麵上敲擊著，聲音不大，很有節奏。
手機裏，靜悄悄的，今天關於公司裏一切形成安排都取消。
他看了一眼時間，八點十五分。
祖維熙進門到現在，還沒有一點動靜，祖世康這劑藥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作用，可他仍不放心。
派人暗中密切關注祖維熙的動向。
能放出去的都放出去了，璟城這麼大個地方，就算昨晚沒結果，今天就能翻個底朝天，再沒結果，就是他們無能，他得考慮換一批人了。
八點二十五分，他打開筆記本，郵箱蹦出一條郵件。
是南諾。
他打開。
“大老板……假期可能要無限期延長下去了……收回我的辭呈……”
顧鬱琛一個字一個字看下去，短短幾句話，一百多字，她語氣輕鬆，像是終於要脫離苦海一樣。
想的還真周全，想離開這一天，多久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打火機的火光隨著他一下一下摁下去的動作，明明滅滅。
一下，兩下，三下……
八點三十分，整。
突然，手機震動起來，突兀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裏，很刺耳。
顧鬱琛看了一眼來電人，是戴文，把電話接起來。
“找到了，監控顯示，她往東山的墓地去了。”
顧鬱琛的手緊緊握著手機，眼底的目光透著深邃的顏色，他微微牽起嘴角，吩咐下去。
墓地上，並沒有因為時間推移，天氣變好轉。
天依舊陰沉沉的壓下來，眼看要降下一場雨來。
南陽對著墓碑絮絮叨叨，一直說個沒完，從早教班小一班到小三班，從美國到璟城，從班上男生到女生，從老師到校長，她都說了一個遍。
南諾把墓碑周圍的雜草清除幹淨，額頭上，身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濕。
她看了一眼時間，八點三十五分，距離越好的九點鍾還有二十五分鍾，帶南陽回去，換套幹淨衣服，就可以跟祖維熙離開了。
她盤算著時間，帶南陽跟爸媽告別。
抱著南陽緩緩從山上走下來。
“陽陽，媽媽有件事沒來得及跟你商量，就是我們今天打算回美國去。”
南諾明顯感覺，懷裏的小人兒怔了一下。
南陽抬起小臉，皺巴巴的擰著眉，“為什麼，你不是這次回來，我們就不走了嗎？”
事情太突然，一想到跟顧叔叔徹底分開，再也見不到，聲音裏都帶著哭腔。
“陽陽是個乖孩子，媽媽知道陽陽很喜歡這裏，舍不得離開，可有些事陽陽現在不懂，不過媽媽向你保證，等到我們回美國安定下來之後，我會抽時間帶陽陽回來看看，行嗎？”
南陽噘著嘴，老大的不願意。
聽這意思，好像早就決定了。
反駁還有用嗎？
“可，可是……非走不可嗎？”
南諾不忍心傷她，可不能繼續騙她，“是的，我們非走不可，祖叔叔已經在等我們了，他跟我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