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維熙掰正她的肩膀,與他對視。
“南諾,你聽我說,顧鬱琛之所以帶走南陽,就是想逼你自己回去,你清醒點兒,不能自投羅網,隻要你走了,南陽的事我來想辦法。”
南諾搖頭,“不,你不懂。”
“我有什麼不懂的,就算你再放不下顧鬱琛也沒用,他現在已經有未婚妻了,不是你,清醒點,他現在就想逼你自己回去。
你難道甘心當他的情婦,一輩子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南諾始終搖頭,“我沒那麼想,我要見南陽,我要帶南陽一起走。”
她哭了,眼了吧嗒吧嗒往下掉,砸在手背上,偌大的淚珠子。
“飛機已經在等你,現在你不走,以後就再也沒機會了,你先走,我留下,我保證幫你把南陽帶回去行嗎?”
祖維熙就不明白了,這明明是顧鬱琛設的套。
南諾為什麼偏要往裏鑽。
南諾擦了一把眼淚,要開門下車。
“你不幫我找,我自己去找,我要把南陽帶回來,我要帶南陽一起走。”
祖維熙鎖了車門,摁住她的手,“你怎麼還不明白,南陽就是引你上鉤的棋子,隻要你離開,顧鬱琛不能把南陽怎麼樣,南陽這個棋子也就沒用了,他會乖乖把南陽放出來。”
“是你不明白。”南諾突然留著眼淚大吼,“南陽……是顧鬱琛的孩子。”
轟的一聲。
祖維熙的大腦一片空白。
靠,就知道沒這麼簡單。
他無力的放開南諾,手有些抖。
他抽出一支煙,摸打火機的時候,打火機掉在車座縫隙裏,半天才摳出來。
點上,窗戶開了一條縫,抽了一口,把煙緩緩的吐出來,很快,車廂裏充斥的滿是煙草味兒。
祖維熙吞了口口水,“孩子是顧鬱琛的,他知道嗎?”
聲音很輕,若有似無。
南諾看著車窗外,天終於開始下雨,細密的雨絲打在玻璃上,彙成一條條細細的水流,才留下來,最後沒入車底。
南陽被搶走的那一刻,她很著急。
可知道搶走南陽的人是顧鬱琛的時候,她的心都空了。
這個畫麵,從南陽生下來到現在,不是沒夢到過。
最近,自從顧鬱琛宣布跟秦淮訂婚,夢的更頻繁。
這一刻,還是發生了。
她慘白的一張小臉,大大的眸子蒙上一層霧氣,更顯的楚楚可憐,單薄的身子,薄的像紙。
仿佛風一刮,就會破。
她低著頭,終於哭出聲音。
“我沒告訴顧鬱琛,南陽是他女兒,我隻有南陽了,我現在什麼都不要,我隻要我的女兒,我隻想守著她安心過日子,就算這樣,顧鬱琛也不肯放過。”
祖維熙的煙抽到一半,仍然不的平靜,心裏……很亂。
他猜,顧鬱琛早就知道了。
不然,幹嗎跟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過不去?
他顧鬱琛,又不缺女人,隨便招呼一聲,有的是女人前仆後繼。
秦淮,不就是一個?
窗外的雨絲,開始變大,整個東山清脆的籠罩在一層白色霧氣之中,清冷清冷的,他把最後一口煙吸完,扔出車窗,把車窗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