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房間,關上門,才垮下來,背對著門板坐下來,地麵很涼,門板也很涼,背靠著,起了一層寒噤。
強撐著意誌站起來,拖遝著腳步走到床邊,就著床頭的一杯清水把藥片吃下去,。
倒在床上,蓋上被子很快睡著。
樓下,看著她上樓關上房門的陳管家,有些不放心。
南諾這一覺,睡到晚上九點,藥片沒起作用,她身上依舊滾燙的難受,裹著厚厚的被子,也沒出汗。
當然,這一覺睡得也不舒服。
兩隻眼皮沉重,想睜睜不開,微微顫動。
“醒了?”
她一動,旁邊一個低沉的,沙啞的聲音透過來。
南諾驚了一下,忙睜開眼睛,眼前黑洞洞的。
顧鬱琛走過來,開了一盞床頭的台燈,燈光昏黃,很溫和,不刺眼,突如其來,南諾還是適應了一下。
“來,把藥吃下去。”顧鬱琛端過一杯清水,他的手心裏,攤著幾片白色藥片。
“我,吃過藥了。”南諾沒接,睡前她吃過藥了。
她還記得。
燈光下,顧鬱琛沒有微微皺起,“吃過藥了還發燒,吃的什麼藥?”
南諾把口袋裏的藥盒掏出來給她看。
沒騙他,她是真的吃過藥了。
顧鬱琛拿過去,看了幾眼,扔進垃圾桶裏。
“哎,你……”
“沒看醫生,自己瞎吃什麼藥?”怪不得吃了藥不管用。“要麼把這些藥吃了,要麼我帶你去醫院,自己選。”
聲音很重,很霸道。
他目光深邃,深不見底,皺眉定定的看著她。
南諾知道,顧鬱琛執拗,霸道,說到做到,她不吃,他自然有辦法扛她去醫院。
拿過藥片,就著水把藥片吃了。
溫水入口,嗓子好受了一點。
顧鬱琛這才鬆了一口氣,精神也放鬆下來。
“你怎麼回來了?”他未婚妻受傷住院了,她沒忘。
消息滿天飛,都上頭條了。
顧鬱琛沉著眸子,鬆開袖扣,扯開領帶,領口的扣子開了兩顆,露出好看的鎖骨和健康的小麥膚色,很性感。
“生病了也不知道看醫生,這麼大的人了還不懂得照顧自己,在美國那三年你都是這麼過的?”
南諾一愣,心口被針紮了一下。
很疼。
她沒回答。
是啊,沒有他的醫生和藥片,她也活過來了,那時候,挺難的,發燒了扛著,還要打工掙錢。
不然下頓飯都沒辦法吃了。
“餓了嗎?想吃什麼?我這就讓人給你做。”顧鬱琛挽起袖子,露出一截小臂。
南諾還坐在床上,身前擁著被子,臉色潮紅,藥才吃下去,燒還沒退。
這樣的顧鬱琛,她不適應。
“不用麻煩了,我不餓。”
“咕嚕——”
話才說出口,肚子不爭氣的叫了一聲,很打臉的那種。
她默默低下頭,無地自容。
顧鬱琛皺眉,站在窗前頎長的身體,兩條修長筆直的雙腿走過來,站在她麵前,雙手插兜,忽然低下頭去,湊到她低著頭的麵前。
“你的身體,倒是比你的嘴更誠實。”顧鬱琛又站直了,歎了口氣,不想歎息,更像放心,“等著,一會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