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顧鬱琛開車，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車廂裏的氣氛卻有些低沉。
南諾坐再副駕駛上，手機早就放進兜裏。
車子往別墅方向開著，道路兩旁的景致飛快退去，如走馬觀花，南諾看的眼花繚亂。
她支著頭，看著車窗外，不知道顧鬱琛跟校長談了這麼久，談的什麼，肯定是有利於顧陽的。
後座上的顧陽，還很興奮。
中午沒有午睡，也完全沒有疲憊的痕跡。
車子緩緩開著，漸漸駛進識趣，路上的車子開始多起來，紅綠燈也多起來。
遇到紅燈，車停下。
六十秒、
五十九，五十八，五十七，五十六，五十五……南諾看著，默默的數著。
就在倒數到五的時候，顧鬱琛點了一支煙。
一。
車子開出去。
“剛剛跟誰打電話？”顧鬱琛開車的動作沒變，單手撫著方向盤，單手夾著煙，駕駛位的車窗降下半個，煙順著車窗往外刮。
南諾心口沉了一下。
還以為他沒注意。
“沒跟誰，就接了一個電話。”她看著窗外的風景，頭也沒回。
她不太想說。
“跟祖維熙？”低沉的聲音，帶著冰冷的寡淡，輕易開口，把南諾的秘密戳破。
一下子，南諾感覺心底的心事被窺探了個幹淨。
她，沒什麼事能瞞得過顧鬱琛。
她沒回頭，沒回答。
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可顧鬱琛知道，他說對了，從看到他打電話露出的笑容的時候，就猜到了，是祖維熙。
南諾在他身邊，可從沒這樣笑過。
頓時，他有些煩躁，眼底迸發出深邃冰冷的光芒，他踩下油門，車子不由的加快了。
南諾提緊了氣息，車子在快到別墅的時候，顧鬱琛的電話響了，南諾的精神緊繃著。
直到車子開到別墅門口，顧鬱琛才把車子停下，電話還在響，他開了車門，走下去接電話。
陳管家已經過來接顧陽。
顧陽興高采烈的跟陳管家敘述今天去新學校的事情。
“那小姐，你喜歡嗎？”
“喜歡，當然喜歡。你沒看見，爸爸媽媽帶我去學校的時候，我看到同學們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是羨慕。”
陳管家笑的舒心。“是，小姐真服氣，有顧先生做爸爸，南小姐做媽媽。”
……
南諾跟在陳管家身後，隱隱約約聽見顧鬱琛接電話的聲音。
“什麼時候？”
“早跟你說過，悠著點，孩子是你想生就能生的？心髒外科專家我認識，你直接過去，隨後我打過電話關照之後，就趕過去。”
“別說廢話，人到底救不救？”
……
離得遠了，南諾就聽不到了，她不知道對方是誰，但聽起來挺著急的。
看著顧鬱琛掛斷電話上了車，車子調轉了方向，直接開出去。
她忽然想起醫院裏的秦淮。
為未婚妻，應該的。
今天顧陽心情好，晚飯顧陽吃了不少，可能因為明天上學，藥也吃下之後，就睡覺了。
晚飯顧鬱琛沒回來，南諾其實本該離開的。
礙於酒店的房間，顧鬱琛給退了，她現在暫時無處可去。
隻好繼續留下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