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顧鬱琛把鑰匙給她的時候，可什麼都沒說。
不知道今天這算驚喜，還是驚嚇？
唐小堯環顧四周，“費了不少心思吧？”
“大概吧。”南諾低著頭，吃麵。
唐小堯點點頭，大概明白，有一個顧鬱琛這樣的男人站在她身後，大概什麼都不用她操心的。
顧鬱琛。
她沒想過，有一天會接近顧鬱琛的生活。
那個在楚家人嘴裏，神一樣存在的人物、
她低頭吃麵，一口接著一口。
她已經很久沒好好的，正經的吃頓飯，熱乎的，暖胃的。
“慢點，喝點水，別噎著，冰箱還有，不夠的話我再做。”南諾別她的吃法嚇到了，默默的遞了一杯水過去。
唐小堯這才喝了一口水，咽下去，將將覺得胃裏有些飽了。
“說說吧，你是怎麼到璟城的？為什麼沒地方可去？”南諾對唐小堯，還是挺好奇的，她看她吃的差不多了才問。
昨天是在喝的爛醉如泥，不省人事的蘇簡家裏遇到的，今天是在大街上，路邊店麵的屋簷下麵。
一個人在璟城無依無靠，這麼湊合著，晃蕩著過日子，說不過去。
“別誤會，我隻是擔心你，沒有要窺探你隱私的意思，你要是不想說，可以不說。”
南諾加了一句，生怕她誤會。
唐小堯把鍋底最後一點吃完，才滿足的舔著肚子斜靠在椅子上坐著，目光清澈，毫無波瀾。
“我說是為了躲債，你信麼？”
“欠了錢？高利貸？多少？”南諾很容易聯想起。
唐小堯笑了，稚嫩的小臉笑起來的模樣天真無邪，甚是可愛。
“人情債，比高利貸可怕多了，還不清。”語氣清淡，透著涼意。
餐廳上頭，柔和的燈光打在她臉上，皮膚白皙的小臉上，一雙顧盼神飛的眼睛，偏偏生的很靈巧，一眼看過去，古靈精怪，又透著透徹。
像是什麼都看得明白，通透。
南諾忽然不知道怎麼問，也不知道怎麼答。
如果是金錢上的，她或許還能幫上忙，可人情，就不一定了。
怎麼個人情，她看起來還那麼小，還不清又是怎麼回事？
唐小堯站起來，她不喜歡太安靜，她打開電視機，曲麵超薄超大屏電視上，就蹦出畫麵，色彩鮮豔，聲音很快充斥在整個大廳。
“我出來的時候什麼都沒帶，或者是我是逃出來的，根本什麼都帶不了，所以我是身無分文，哪也去不了。溜門撬鎖，進的你朋友家借宿一宿。”唐小堯自顧自的訴說著。
“昨晚呢？”南諾想起她在門麵底下躲雨的情形。
“昨晚在酒吧湊合一宿，沒喝酒，隻跳舞，不花錢。”
跳了半天，才知道酒吧是顧鬱琛的。
璟城這地方，想不知道顧鬱琛，還真難。
而那個人，就是顧鬱琛的兄弟。
酒吧白天不營業，她晚上能借著睡一晚，白天沒處可去，所以在門市前避雨。
即使身無分文，生存的技能她還是有的，不偷不搶，也照樣能活著。
“你以後就住在這，這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