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陽知道，媽媽是走定了。
一頓飯吃的七七八八，顧鬱琛一直沒開口，可臉色很不好。
餐廳裏，氣氛有些凝滯。
“陳管家，帶陽陽上樓。”顧鬱琛冷聲吩咐，一雙冷眸看著南諾，像箭一樣，恨不得將她射穿。
陳管家帶顧陽上樓，餐廳裏隻剩顧鬱琛和南諾兩個人。
“非得走？”顧鬱琛點了一支煙。
他很少在飯桌上抽煙，今晚他吃的很少，幾乎連筷子都沒動幾下。
白色煙霧徐徐的燃著，很快籠罩在顧鬱琛周身，煙霧繚繞的。
南諾抬起頭，淡然的目光看著顧鬱琛，像看著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沒有過多感情。
“是，必須走，這不是我的家，我不能一直待下去。”
“你明知道你可以。”顧鬱琛低沉的聲音壓著她。
“還是別了顧先生，我知道你這裏不缺我這張嘴，也不缺多一個人養著，可我還有自己的生活，我總不能一直賴著顧先生。”
“八年前進顧家開始，也沒看你這麼生分。”顧鬱琛冷哼。
她可真是沒心沒肺。
“八年前是我年少無知，不懂事，做了很多錯事，不堪回首行了吧？就請顧先生別抓著不放了。”南諾有些惱，又是八年前。
“不堪回首？”顧鬱琛的周身散發著冷氣，語氣加重，深吸了一口煙，又慢慢的吐出來，“年少無知？不懂事？”
他點了點頭，眼底染上一層冰冷的弧度，像掉進冰冷的冰窟，一望無際的深沉與冰冷。
他又吸了幾口煙，“我要是不讓你走呢？”
聲音很硬，帶著生冷，南諾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
抬頭看著這個已經沒有關係的男人。
目光同樣清冷，“顧先生，別幼稚了，我們又不是小孩子，做事情總得負點責任，你以後還要結婚生子，我也有自己的生活要過。
我們之前的關係，就是一個顧陽，其實當年我不知道我會懷孕，如果知道，我一定會吃避孕藥的，也就不會給你造成這麼大的麻煩了。”
如果不是顧陽，顧鬱琛估計已經跟秦淮結婚了。
顧陽是顧鬱琛的孩子，顧鬱琛的性子，不可能不認。
如果當初能選，她還會生下顧陽，就是絕對不會選擇回國了。
一個人帶著陽陽，好好在國外生活，也好過現在眼睜睜看著顧陽，卻不能靠的更近。
顧鬱琛的臉色已經鐵青。
煙早就忘了抽，燃盡了燒了他的手，他才反應過來扔在地上，站起身來，撚滅了。
盛大的怒意層層席卷而來。
她說，早知道懷孕，就不會生下他的孩子。
她就是這麼狠心的，狠心的不想跟他扯上一點關係。
“南諾，是我最近對你太好了是不是？”他咬牙切齒，頭開始隱隱作痛。
“顧先生可以對我不好的，我沒要求，你每次對我的好，對我來說都是一種負擔。”這是實話。
她想早點撇清關係的。
“負擔？”顧鬱琛的長腿直邁，三兩步繞過餐桌走過來，拽住南諾的手腕，把人拖過來。
“南諾，你到底有沒有心？我對你的好全然看不見？我連你的狗都養的好好的，你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