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了,“求我?好啊。”
男人把匕首卡在顧陽的脖子上,掏出另一把匕首扔在南諾麵前。
“刺自己胸口一刀,我就放了她,不然……哼哼……”男人眯著眼睛,邪惡的嘴臉,“不然我一刀抹下去,她就一命嗚呼了。”
“別。”南諾急著喊停。
她蹲下,拾起地上的刀子,手臂上混著泥土和血,她身上帶著難聞的氣溫,她把匕首拾起來,對準自己。
顧陽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
“別猶豫了,刺啊,在心髒上來一刀。”
天色漸漸暗下來,夜幕開始降臨,周圍的一切都靜悄悄的,就連樹上的鳥都歸巢了。
她聽不到周圍一點尋找他們的聲音。
這個時候,山上的空氣竟然有些冷,她拿著匕首,她還不傻。
“我該怎麼相信你,我死後你會放過我女兒?”
男人的目光在黑漆漆的夜色下,更顯陰森,可怖,那道放在顧陽脖子上的刀光,寒意不見,直逼南諾的眼睛。
“你可以試試,要麼你死,要麼你看著你女兒死,你死,你女兒或許有一線生機,不然你先看著她死?”
男人的手微微用力。
“別。好,我答應你,我死之前,你能告訴我,是誰派你來殺我們的嗎?”死也要死個明白。
她更想拖延時間。
這是一周之內,兩次跟窮凶極惡的壞人談條件,這一次,她格外勇敢。
她隻求,顧陽沒事。
她小小的一個,在男人的手裏被卡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臨死了死了,知道這些有什麼用?你隻知道,惹了不該惹的人,有人要要你們的命。我也是拿錢辦事的,幹的是最危險的買賣。”
南諾身上髒兮兮的,衣服上幾處被樹枝刮破了。
“別費力氣了,天黑了,他們找不到這裏的,等找到就隻剩下你的屍體了,這個孩子,我帶回去有用。”
南諾的腦袋飛速運轉,是什麼人要帶顧陽走?
一個孩子,能有什麼用?
“求求你,放過她,她還是個孩子,那麼小。”南諾哀求。
男人卻笑了,“不過你得死,你如果不死,她現在就得死。”
男人的匕首又在顧陽的脖子上近了幾分。
南諾心被緊緊的揪著,在男人的注視下,把匕首鋒利的刀柄對準自己。
“我可沒有太多時間給你,怪就怪你們命不好,再不動手,我可要動手了。”男人威脅。
顧陽說不出話,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南諾,兩隻小腿不停的掙紮著。
南諾對著她笑。
她想她現在一定很難看。
一周前沒死成,現在終於逃不過。
讓顧陽看著她死,挺殘忍的。
陽陽,別管你看到了什麼,以後都要好好活著,努力活著,媽媽隻能陪不了你了,以後你的路要自己走。
“我數到三,再不動手,我就動手了。”男人開口。
“三……二……”
南諾執起刀鋒,對準自己的心髒位置,在男人最後一個字出口之前,猛然要刺下去。
“砰——”
忽然,巨大的響聲,驚起林中棲息的鳥,煽動翅膀呼啦啦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