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琛沒事就好，我睡了，你也晚安，有什麼需要打給我。”唐小堯窩進被子裏。
“晚安。”
南諾平躺在床麵上，看著天花板，一顆心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像一顆石子忽然投到湖心，一波波漣漪蕩過來，此起彼伏，經久不斷，全亂了。
顧鬱琛就是這顆攪人的石子。
她睡不著，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的生活一下子被打破了，打亂了，這種感覺很不好。
夜深了，暑氣的炎熱剛剛褪去，璟城的一角，卻透著隱隱的寒意，很冰冷。
角落裏，幾個男人圍著，手裏的刀子，寒光閃閃，一下一下擺弄著。
“你，你們想幹什麼？”角落裏，許海蘭退無可退，緊緊躲在牆角，看見刀子，臉都嚇白了。
幾個男人身材魁梧高大，身形健壯，聞言，互相看了一眼，嘴角揚起不懷好意的笑笑。
“你說幹嗎？你心裏應該清楚。”
夜色下，許海蘭的眼睛透著深深的恐懼，但她站直身子，挺起胸膛，理直氣壯。
“線索是我提供的，情報也是我賣給你們的，人沒抓住，是你們的問題，不是我的，你們找我的後賬，算什麼？”
其中一人怒了，“錢呢？付你的一半定金，人沒到手，按規矩你得吐出來。”
“錢，我花光了，我拿的部分是我該拿的。”
幾個男人湊近她，“我們這行的規矩，恐怕你還不懂，人沒到手，定金就得如數吐出來，吐不出來……哼哼，別怪哥幾個不客氣。”
刀子就架在眼前，許海蘭心裏生畏，卻不服輸。
“要錢沒有，我已經花了，沒錢給你們。”
“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刀尖抵在她的肚皮上，尖銳的疼痛，隔著薄薄的意料。
許海蘭的汗毛都立起來，大氣也不敢喘。
“你們想幹什麼？想殺了我？”
男人冷笑，“殺你，太簡單了。錢呢？錢吐不出來，保證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許海蘭差點跪下了，她苦著一張臉，苦巴巴的，皺紋擰成一團。
“錢我真的沒有了，如果有我早就吐出來了。”
“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刀尖又往下一寸，許海蘭臉都嚇青了。
“別，求求你們放過我。”
“放過你？誰放過我們？”另一個男人的刀身啪啪拍在許海蘭的臉上，“你介紹什麼人不好，偏偏介紹顧鬱琛的人，這下好了，顧鬱琛回來了，他一句話，我們的老巢險些被端了，上頭的人幹掉好幾個，現在誰不是畏首畏尾的？這麼大的代價，白白損失了一筆錢，上麵壓我們壓的緊，你吐不出來，就得付出點代價。561493555”
許海蘭肚子上，臉上都架著刀。
她這一輩子，什麼日子都過過，但是刀尖舔血的日子還是第一次。
她脊背生寒，渾身生畏。
“誰也沒想到顧鬱琛會半路殺回來，也是那該死的女人命大，我一把年紀了，我身上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有，你們就放過我吧。”
月光下，鴨舌帽簷黑黑洞洞的看不清那人的眼神，他彎起嘴角，笑了，“誰說沒有，你雖然年紀大點，身上的器官還能用，拆一拆，賣一賣，總能堵上你欠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