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知道，人躺在墓地裏，就再也見不到，也醒不過來了。
就真的離開我們身邊了。
“陽陽，別聽他瞎說，爸爸好好的，是不會離開我們的，媽媽現在就過去找你。”
電話掛斷了。
“好了，電話打完了，你是不是可以跟我走了？”顧同舟向顧陽伸出手。
“不，我不要跟你走，媽媽要來找我，我要在這等她來。”顧陽的一雙大眼睛裏，全是眼淚。
“跟我走也是一樣，你媽媽會見到你的，她知道我住在哪。”
“不，我要在這等媽媽。”
“難道你就不想看看，你爸爸到底給你留了什麼寶貝？”顧同舟看的出來，顧陽提到爸爸兩個字的時候，眼睛是亮的。
說明，顧鬱琛對她很重要啊。
“爸爸給我留了寶貝？”顧陽不在乎什麼寶貝，但是聽到是爸爸給她的，就格外動心。
爸爸說好給她帶禮物的。
是不是這次又回來晚了，禮物就先帶回來了？
對，是這樣。
一定是這樣。
“當然，還有很多呢，還不趕緊跟我去看看。”
顧陽再三猶豫，“你說媽媽會去找我是嗎？”
“我從來不騙人，你媽媽一定會去的。”顧同舟嘴角噙著笑，就算南諾不去找他，他也會找她的。
“真的？”
“當然。”
“好，我跟你去。”顧同舟是抱著顧陽離開的。
一路上，他都看著這個小人兒。
孩子生的不錯，隻是可惜了。
南諾笨出辦公室，她臉色不好，很不好，她現在一心要飛到顧陽身邊保護她，一想到她跟陌生人待在一起，心裏就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還有顧鬱琛死了的消息，是誰告訴陽陽的？
為什麼要跟一個小小的孩子說這樣的話？
她還那麼小，知道死是什麼？為什麼要傷害她，再說顧鬱琛怎麼會死？
怎麼會死？
她跑的很快，連辦公室裏其他人叫她一起吃午飯的話都沒聽見。
碰倒了今天消防部門才檢查的滅火器，險些摔倒，跑出去直接打車。
身後，辦公室的人看著她倉皇的背影。
“南姐怎麼了？火急火燎的，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不知道啊，沒聽說。”
“看那樣子，大概真的很著急。”
中午烈日下，車子不好打，好不容易打到一輛，南諾坐進去，報了地址。
司機皺眉，“那個地方，可有點遠。”
“沒關係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拜托現在開車，最快的速度。”
司機看著她不是一般的著急。
“行，我現在就走，小姐你別著急。”
車子開出去，南諾的一顆心惴惴不安，牽扯著五髒六腑的難受，她滿身是汗，心口卻是冷的。
她在車上給顧鬱琛打電話。
電話撥通，沒人接聽。
一遍，兩遍，依舊沒人接聽。
大概在忙，現在除了顧鬱琛，她也想不到給誰打電話幫忙。
她想起夏令營的老師。
給老師打。
電話響了三聲後就接起來。
“是李老師嗎？我是顧陽的媽媽。”
“哦，顧陽媽媽你好，有什麼事情嗎？”
“你看到陽陽了嗎？陽陽現在在不在你身邊？你能看到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