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不明白,要這麼多錢有什麼用?一個人拿這麼多錢,花的完嗎?這些不義之財,她花著心安嗎?
她是早就開始打上顧鬱琛財產的主意才走的這麼近的?
又是什麼時候跟顧同舟合作的。
這些都不重要了。
顧鬱琛會活下來的吧?就像秦淮說的,他運氣一向好。
可他現在雙腿殘疾啊。
她的眼眶一下子紅了。
“股份我不稀罕,我隻要我該得的那一份,錢,股份當然還是還給顧家人。”比如顧同舟。
南諾才明白,他們各取所需,彼此分工很明確。
“說這麼多有什麼用,現在總歸顧鬱琛是死了,我這裏有一份協議,還有財產公證,隻要你跟顧陽簽字,就可以生效。”
顧同舟把一式三份的協議拍在桌子上。
南諾遠遠的看了一眼,還沒看到上麵的字,就搖頭。
“不,我不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不相信顧鬱琛死了,你們現在什麼事都幹的出來。”
電話打不通,或許等等就可以打通了。
她怎麼也不相信顧鬱琛死了的消息。
他不可能死的。
不可能。
秦淮走過來,從包裏掏出一樣東西,拉起南諾的手放在她手心裏,“飛機失事現場,人去勘察過了,隻找到這個,飛機失事降落的地點不好,在山澗上,飛機撞毀隻剩下殘骸,人估計掉下懸崖了,想活下來,應該難。”
南諾的手心裏,軟軟的,心卻像被尖刀刺穿了一樣。
她緩緩張開手心,就看到赫然躺在手心裏的紅色手環,紅的耀眼。
呼吸一滯,腳下沒站穩,一下子靠在旁邊的沙發上,臉色蒼白如紙,一點血色都沒有。
瞳孔裏,一點一點破碎開來。
紅色手環放在她的手心裏,有千斤重。
她的眼睛被刺痛了,心狠狠的揪著,不能呼吸,身上的每一個毛孔和細胞都是痛的。
是她送他的護身符。
說好的,這是護身符。
他怎麼就掉了?
怪她編的時候不夠用心?
他死了,他死了。
不敢相信,他就這麼死了。
“嗬,看來還真是顧鬱琛的東西,我還隻當是飛行員的遺物,畢竟顧鬱琛和戴文那樣的人,怎麼會帶這種東西。”秦淮好笑的語氣。
麵前這個女人,穿著清涼色的連衣裙,頭發齊整的別在耳後,唇紅齒白,畫了精致的淡妝,臉上無波無瀾,一點悲傷的影子都沒有。
一副天使麵孔,她實在沒辦法把她與“惡毒”聯係起來。
可事實就是這樣,她就是幹了惡毒的事。
她以前在顧鬱琛麵前的種種都是裝的,如此心機,潛藏之深,南諾第一次體會到按兵不動這個詞,多麼可怕。
秦淮走到顧同舟麵前,把協議的一份拿起來,走到南諾麵前。
“顧鬱琛的死已經成定局,他到底對你最好,公證處的文件處明明白白寫著,他死後的財產都由你跟顧陽繼承。”
在公證處看到這個的時候,她才真正開始悔悟開始恨。
到底,她在顧鬱琛心裏,什麼都不是。
最好的,最重要的,他還是選擇留給南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