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顧陽怯生生的看著周圍。
他們都好可怕,為什麼一直要讓她簽字。
顧陽被南諾牽著手,送到院子。
“你哄小孩子的本事可真好。”秦淮攆著長長的紅指甲,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她現在還不知道她爸爸永遠不會回來?”
南諾卻冷著臉,看著顧同舟,“為什麼要跟一個孩子說這些?她還小,什麼都不懂,死對她來說太沉重,你怎麼能這麼做?”
她的肩膀是抖得,有的時候她覺得很對不起顧陽。
她保護不了她,讓一個小小的孩子接觸這些。
顧同舟站起來,對她冷笑,“她可是顧鬱琛的孩子,顧家的後代,怎麼能不接觸這些?這是她身為顧家孩子的責任。”
顧家孩子一向早熟,不管是顧鬱琛,還是他。
都先後從父母死亡,家庭變故中成長,過早的承擔責任。
南諾站在這間房間裏,看著兩個冰冷的人,一個是顧鬱琛的叔叔,一個是顧鬱琛的未婚妻。
他們身上都有著一樣的冰冷。
“陽陽前幾天沒人挾持,是不是你們幹的?”南諾想起不久前的那一次挾持,心有餘悸。
要不是戴文及時出手,現在顧陽根本不會站在這裏。
她細思極恐,身上起了密密麻麻一層雞皮疙瘩。
秦淮點了一支煙,纖細白嫩的手指夾著煙卷,紅唇烈焰,煙霧蒸騰起來,籠罩在她的臉上。
她坦然承認,“沒錯,是我讓人幹的。”
南諾退了一步,眼前一黑,手指甲深深陷進沙發裏。
“你怎麼能這麼做?她還是個孩子。”她一字一頓,說的痛心。
真的還是個孩子啊,她怎麼能下得了手。
她之前對顧陽表示出的喜歡和溫柔,都是假的。
她可真是善於偽裝,一點看不出來。
曾經她以為,即使秦淮不喜歡顧陽,也會因為顧鬱琛努力對顧陽好。
可現在,全都錯了。
秦岩一直說她傻,看不懂人心。
她是真的傻,以為這三年,她已經成長了很多。
可喬斯年是不是更傻?
把財產留給顧陽和她做什麼?一個女人,一個孩子,能做什麼挽回?妄想他們撐起顧氏的一片天麼?
嗬嗬……
太可笑了。
秦淮對著窗口吞雲吐霧,她的目光覆上一層冰冷的淡漠,她緩緩開口。
“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顧鬱琛做了公證,沒了顧陽就沒了繼承人,不是嗎?”
南諾的心一層層冷下來。
沒有害怕,隻有更怕。
這個女人的心,真的很可怕。
“現在我知道了,你們還都得好好活著,不然那些錢我一分得不到。”
“你做這些就為了錢?”南諾問道。
她不能用自己的價值觀衡量了解秦淮的想法。
秦淮慢慢吸著煙,顧同舟替她開口。
“提虛無縹緲的感情嗎?還是錢來的實在,她的青春都付出在顧鬱琛身上,得不到感情,得到錢,理所應當。”
南諾站著,無力的看著兩人。
沒有顧鬱琛在,她真的什麼都改變不了。
這是她第一次見顧同舟,卻也是第一次認識秦淮。
“簽字吧,一直耗下去對你沒好處,我們答應你,不動顧陽,可你也別得寸進尺,顧氏的局麵,你扭轉不了。”秦淮掐了煙,她突然想快點結束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