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接電話？
她又給戴文打，一樣無法接通。
她打開網頁，確實看到有飛機墜毀的消息，畫麵淩亂，很嚴重。
心口拎起來，說不清的滋味在四肢百骸間蔓延。
晚飯因為顧陽做早了，陳管家敲門來叫她。
“夫人，晚飯好了，要不要陪小姐一起吃點？”
南諾擦了一把眼淚，又洗了臉才出去。
她精神懨懨的，陳管家擔心，“夫人，您要是實在想先生，給他打個電話，先生應該會很高興，也會提早回來的。”
這個把握，陳管家還是有的。
顧先生對南諾的喜歡和在意，旁人都看在眼裏。
“您要是不想打我替您打。”陳管家拿出電話，樂意代勞。
“不用了。”南諾慌忙拒絕，“他大概在忙，別打擾他。”
“哦，好。”陳管家總覺得今天的南諾有些不對勁兒。
晚飯，顧陽真的餓了，吃了很多。
吃飽喝足，拍著小肚皮半靠在沙發上不能動彈。
“吃飽了，好滿足。”
“還給小蝸牛安不安家？”南諾提醒她。
“安，安的。”顧陽來了精神，一骨碌坐下來，“我們在哪裏安？”
“我在後院找到這個。”南諾拿出一個小玻璃盒子，四周都是玻璃，“把小蝸牛放進去，應該會喜歡。”
“嗯，好，這個家小蝸牛一定會喜歡。”顧陽很滿意。
玻璃的小家放進去，她就能隨時觀察小蝸牛的情況。
南諾又拿來廢舊的瓶蓋，穿了孔，打了眼，綁在玻璃小房子裏，鋪上一層樹葉，灑上一點水。
“好了，現在可以了。”
“媽媽，你真厲害。”顧陽給南諾鼓掌。
南諾看著她把小蝸牛一隻一隻放進去，那認真的樣子，跟顧鬱琛很像。
她還不能接受，顧鬱琛就這麼死了的消息，三天時間不長，她的手放進口袋裏，細細的摩挲在紅色手環上。
上麵似乎還殘存著顧鬱琛身上獨有的陳木香。
晚上，她在房間裏哄顧陽睡著後，才回到自己房間，站在窗前很久，看著大門的方向。
再也聽不到黑色勞斯萊斯的使勁院子的馬達聲，院子裏太安靜了。
她打開筆記本的郵箱，上麵標記著大老板的郵件，一封一封的打開，她發出去的居多，但是每一封都回了。
“好。”
“嗯。”
“位置給南小姐留著。”
“我覺得你能勝任。”
……
一封封郵件打開，最簡短的字眼。現在對應起來，好熟悉。
她的眼前氤氳起一層霧氣，朦朦朧朧的。
她怎麼就沒想過，大老板就是顧鬱琛，顧鬱琛就是大老板？
這天底下，哪有不惜成本代價，讓你來取自由的公司，還給你升職加薪的工作？
這麼用心良苦，是她傻。
顧同舟別墅。
秦淮坐在沙發上吸煙。
她依舊是表情淡漠無情的模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連眼神都是淡淡的。
她一口一口的吸煙，一根接著一根。
一下午的時間，她已經吸了很多，在煙灰缸裏，放著慢慢的一盒煙屁股。
大廳裏，彌漫著淡淡的煙草味兒，她掐滅煙頭。
對麵坐著顧同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