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的地方不錯,麵朝大海的一棟豪宅,出門就能看見海,院子裏有遊泳池,庭院裏有棕櫚樹,很高很高。
晚上他下的廚,沒做牛排,做的純中式食物。
炒的三個菜,倒了兩杯紅酒。
夕陽打在海麵上,昏昏沉沉的快沉下去,海麵上度著一層金光閃閃的顏色,露天天台上,他們坐在那裏吃飯,吹風。
“我想過你會來,但沒想到會這麼晚。”秦岩很瘦,但手臂上有結實的肌肉,他靠在躺椅上,攆著紅酒,沒動筷子。
“我來晚了?”顧鬱琛坐著,連紅酒都沒喝一口,筷子都沒動一下。
他想要答案,這三年的答案。
秦岩笑,看著遠處的天色,一點一點暗下去,“我以為你不愛了。”
顧鬱琛低頭,笑了,“我也想不愛,可由不得我。”
語重心長,似乎不能做主。
如果能不愛,他早就不愛了,幹嗎還費心思找他,找到這來。
國內一大堆事情瞪著他,還有沒了結的事,他都放下了,要不是他的信息不好找,好不容易找到怕錯過,他就真的不來了。
但是看到顧鬱琛來,秦岩就放心了。
他知道,事情總算有了轉機,向著他希望的方向發展。
南諾命不好,總不能連人也看錯。
“我沒多少時間,把你知道的她的這三年的事情都告訴我,越詳細越好,我趕著回去。”顧鬱琛沒客氣。
他是真的趕著回去,因為他還有沒了結的事,回去晚了,怕就拆穿了。
“三年前她帶我偷渡來美國治病的事你知道了吧?”秦岩言簡意賅。
“嗯,我知道。”他應著,而且他還把平四處理了。
“那你知道,我們不但在偷渡的船上被臨時加價差點下不來之前,一下船就被偷了的事嗎?”
“被偷?”顧鬱琛皺眉。
秦岩也沒多少胃口吃飯,這些話終於可以說出口了,說給該聽的人聽,“對,沒錯,被偷,一死一傷兩個人身無分文的倒在陌生的大街上,美國人很冷漠的,我們報了警,警察沒給處理結果,也沒抓到人,我們隻能等著。”
“可我的病等不起,顧陽求醫生給我治療,醫生怎麼肯,那個時候她是我長這麼大見過最狼狽不堪的時候,形容消瘦的像骷髏,醫院裏的護士見到她都繞著走,她發著燒,愣是為我求了一張病床,安置在醫院的太平間門外。”
……秦岩目光黯淡,伸出手,“有煙嗎?”
他現在需要一支煙,雖然三年都沒抽了。
顧鬱琛把煙盒遞給他,“確定你能抽?”
“放心,一支煙死不了。”
秦岩拿過煙盒,抽出一支煙,點上。加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