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生下來,我們給她取名南陽,心向陽光,永遠溫暖,健康,陽陽很乖,從小就很聽話,等陽陽五個月的時候,南諾找了一份新工作,白天上班,晚上看書學習投資理財知識,那時候,這個行業正熱門。
她每天學到淩晨,睡幾個小時就起床上班,半夜還要照顧陽陽。
我白天負責照顧陽陽。”
秦岩的聲音很平靜,娓娓道來像在訴說故事。
“她順利考取理財投資顧問資格證,麵試最好的理財顧問公司,她的生活並沒有因為這些更好。
上司騷擾,同事尋釁滋事,偶爾應酬,陪客戶喝酒,有時候還要當司機送老板和客戶回家,除了工資高點,真的沒什麼好。”
秦岩低著頭,苦笑。
“她的酒量,大概就是那個時候練成的,以前她可是喝一點就醉的,沒辦法,總得生活。”
“還有一次,晚上下班回家,沒了公交車,從末站走回家的路上遇到一條瘋狗,追著她跑了很遠,要不是我開門及時,一條腿會被咬斷。”
“陽陽很早就開始上學,因為我們沒有過多時間和精力照顧她,她很乖,很懂事,上學的時候不哭也不鬧,在這件事上,諾諾一直覺得虧欠陽陽的,她自責沒能做一個合格的母親。”
“還有一次,被一個求婚的小夥,拿著槍指著頭問答應不答應,坦克都快開到門口,南諾把孩子抱出去,指著我說,她有老公有孩子有家庭,不可能跟他結婚,那人走了,後來我們才知道,他是沙特的王子,看到諾諾第一眼就開始喜歡。”
“後來也有尋釁滋事的小混混,在下班路上想找她麻煩,占她便宜,她隨身攜帶的防狼噴霧差點把對方的眼睛噴瞎,防狼噴霧是她自製的辣椒水,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人在回家的路上找她麻煩。”
“不過也有要命的時候,同行的猜忌和憤恨,半夜把她逼在牆角,用打破的玻璃酒瓶毀她的容,她用胳膊擋,鮮血直流,到現在胳膊和鬢角的地方仔細看,還能看到疤痕,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剪了短發。”
……
秦岩說了很多,開心的難過的,三年前的,一年前的,顧陽的南諾的。
很多很多,點點滴滴,說著說著就已經深夜。
顧鬱琛一直默默的站著,默默的聽著。
月光在他臉上度上一層淺淺的白光,印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
這些三年裏細碎的時光都是秦岩跟她一起度過的。
走之前,秦岩留他吃飯。
飯桌上,菜早就涼透了。
顧鬱琛遞給他一張照片,照片中,顧陽笑的開心,正在他的懷裏,旁邊他牽著南諾。
“飯不吃了,我著急回去。”加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