抻過顧鬱琛手裏的衣服，又塞進行李箱。
顧鬱琛又抻出來，一來一回，結果什麼也沒裝進去。
“顧先生，我伺候不了您，我走還不成嗎？你這是做什麼，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是不是位高權重，太欺負人？”
顧鬱琛看著她，有那麼一瞬間，感覺三年前的南諾回來了。
那個時候，隻要一言不合就跟他頂。
這三年別的什麼沒學會，倒是學會了忍。
他還是喜歡以前的南諾，張牙舞爪，惹煩了，激怒了像隻瘋狂的貓，伸出利爪撓你兩下。
撓的你鮮血直流，傷口很疼，還忘不了她。
他幹脆把衣服扔到床頭，離床尾的行李箱遠遠的，“昨晚不是說想吃什錦禮盒裏的東西？我讓人送來了，就在樓下，你下去看看，想吃什麼。”
南諾睨了他一眼，“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算什麼？你這些花招騙騙小姑娘還行，我年紀大了，騙不動，不是你兩盒什錦禮盒就能收買的。”
顧鬱琛嘴角抽抽，“化妝品也讓戴文帶過來了，一樣不少，都給你補齊了，你要是鮮少，外麵還有兩車。”
“……”
南諾突然想罵人。
特麼瘋了？
高高在上的顧鬱琛竟然有種暴發戶的感覺。
低俗。
“我是真的想搬回家住，你讓我走吧。”她語氣誠懇，就算不跟顧鬱琛置氣，也想搬回家住。
不想繼續在這裏逗留。
很多原因。
“家？”顧鬱琛皺眉，“你把那個地方稱之為家？那地方有什麼好回去的？”
那個隻有她自己的地方。
空間狹小，交通閉塞，房屋設施老舊，要不是他幫她裝修，根本就不是人能住下去的。
就算以前在顧宅，不待見她的時候，也沒讓她受過那種委屈。
南諾聽得出來，他的語氣裏帶著不屑和嘲諷。
她勾起唇角，慘淡一笑，“是啊，也許對顧先生來說，那根本什麼都不是，可對我來說卻像家一樣的存在，我冷了能回去取暖，累了能回去休息，餓了能回去吃飯，是我回國後的落腳點，雖然不大，但對一個孤獨無依的人，足夠了。”
她說的酸楚，卻是實話。
顧鬱琛長籲一口氣。
性子還真是倔，一言不合就要走。
把那個地方稱之為家，這裏當做什麼？
“這裏不好？一樣可以吃飯取暖休息，還有陽陽和我陪著。”他語氣柔和了很多。
況且這一整個別墅的人都由著她差遣，琛琛也給她帶回來。
不知道早上突然哪來的脾氣，她不過就是想吃些冰的，不給總有別的法子，她的倔強他是知道的。
南諾環顧四周，房間的設計廢了一番心思。
“這裏很好啊，寬敞，明亮，亭台樓閣，水榭花園，傭人園丁，應有應有，可這裏再好也是顧先生的家，不是我的，我的家在那棟小公寓。”
現在才覺得，回身有一個能退的地方真好。
至少從這裏走出去不會露宿街頭。
顧鬱琛臉色沉下來，層層冷意冒下來，“真要跟我分的這麼清楚？”
“分清楚點好。”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孩子呢？怎麼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