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峰洞中,玉石晶翠瑩耀,綻放著至純無暇的碧綠清光。洞中個擺雙像,各執矛戩,佇立而站,威武凜然。自玄武開派,山中二像皆自起命名,乃左威神,右武將,赫然絕頂,守護至今……
洞內正央中規正座之處,一朵透明蓮花兀自綻放,底下那五尺青玉杆如真似幻,碧光瑩幽。蓮心之頂,一魅藍焰火舌時高時低的跳動不停,恍如藍焰中那是傾覆一切的掌中帷幄,這就是——聖魂!相傳蘊藏著天地最大靈力的精魄之靈。
忽的聖魂一下左右輕晃,隨之而來的是金鐵交擊的利響,一黑一白霎時同飛而來,在同一時間,黑白雙劍同指聖魂。墨劍主人手腕輕挑,劍身隨之顫舞,恰時恰巧地震開玄鐵劍。決英勾唇一笑,縱身一躍,墨劍尾末直指聖魂尖端。
“叮”的一聲碰撞,玄鐵引刃貫透真氣,直將決英手中靈劍擊落,拋甩至地。玄鐵靈劍在淩空一番來回又往白衣男子手上落去。司馬振回望決英一眼,眼裏盡是驕狂與不羈,刹那間,決英有那麼些許的錯愕,在這個素來以翩翩佳公子的形象示人,向來隻有溫和與平滑無爭的人眼中,此刻居然有如此攝人的神情,雖隻一瞬,但仍逼人。一咬牙,決英雙指輕彈,真氣直射地上墨劍,刹時,真氣帶起利刃,如雨般劍花自閃,縱疾如電。空氣與真氣的摩擦劍末尾端呼嘯的同時,形成了一道弧狀氣牆,一勢萬鈞!
司馬振遂不及擋,縱身一跳,躲過淩厲劍氣。
決英眼神一凜,肅意決起,揮劍又是數招,來回攻擋竟一如適才靈劍未曾馴服之時手下不容情,淩厲絕比。
不是同門無誼,也非靈劍未馴,而是兩個熱血少年內心的一股熱力,一種骨子裏天生而就的不服輸。誰都不願輸給對方,隻為那句戲言:看勝者屬誰!
即使,有人倒下……
就在二人難分的當下,又一道黑影如鶴半急掠而來,速度之快,竟連二人亦都為之自愧。玄武門中,輕功能有此造詣的,隻得一人。出奇的是,那黑衣人,也是不受控製般急速來回岔斷在決英二人的打鬥之中。
“聖夜,你他媽的搞什麼鬼?”決英想也未曾想,便破口大罵,一個轉身之餘又連擋司馬振數劍。
被喚聖夜的男子,無心回話,隻任劍拖翻疾飛。時而反旋時而橫掃,隻見那男子縱身一躍,竟禦劍而行起。
細看之下那禦劍飛行的黑衣男子,腳下竟是一柄透明無色劍,顯然,那柄靈劍仍不能馴服於那名喚為聖夜的黑袍男子,可黑衣男子卻還能將輕功使得如風而過,可見造詣之高絕是撕打二人所不能企及的。
相比之下,司馬振卻是和聲道:“聖夜,你可是來晚了……”語未竟,聖夜又是疾風一道掠過二人中間,隻見那劍上人一跳落地,淩空反握寶劍,頓時演變成了三個人的打鬥,甚是激烈。
手中無色劍仍控不住前後晃刺,夾鬥之中,聖夜仍有餘力漫聲道:“聖魂尚未示名與誰,又何來早與晚之說,是不決英?”聖夜轉向連決英,仿佛適才的笑罵隻是劍刃相交的錯覺,無影無蹤,似不曾過耳。
決英抿嘴不回,眼角一瞥聖夜手上靈劍,眉間一蹙,“闖了十年聖峰,你就仍隻對這一柄劍餘情未了……”一道劍氣劃開,聖夜被彈至半空,所落之下方,正就是盛栽聖魂之蓮盞。
眼中笑意一掠,聖夜開口:“我要的,即便是一百年,它也逃不過我手掌心。”語畢,反身一轉,手中靈劍直入聖魂心。
“鐺”的一聲脆響,似乎啟動了什麼機關,反觀靈劍,正一寸一寸沉入蓮盞底下玉杆,隨著又“咻”的一聲氣矢破空,杆中靈劍竄空而出,正落聖夜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