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酒弑(1 / 2)

九陣山,在雨色的繚繞下,依舊無損平日的千山獨立之威!

赫赫乾坤下,一道黑影緩緩循著梯坎而上,來人獨傲坪頂,仰天長望,天地皆在腳下過!“砰”的一聲輕響,來人手中的油傘被遺棄在身後,順著梯坎滾落而下,任它生死自生滅!

聖夜仰頭閉眼,享受著雨的冰冷打在臉上的刺痛之感,細細自無聲。驀地,他睜開了眼,驟然間眉間緊蹙,緊盯著聖劍山之頂,如瘋似狂般地仰天長笑!平攤開雙手,接下那似斷還連的細雨,頓時天寬地廣,尤隻見萬丈容光,萬裏江山!似鬼如魅般,對著茫茫蒼穹大喊著:“……天在我手中,地在我腳下,天地沉浮,卻教聖魂主!聖魂主,試問主阿誰?我問你哪,聖魂,蒼茫天地,冉冉人寰,誰得以主沉浮,是你麼,是麼?哈哈……”

百丈坪上,六支守山柱毫無響應,卻似乎,在那聖峰的頂端,紫煙繚繞之所,聖魂漫天而上,稍現即逝,似乎,隻為了響應聖夜的那一聲絕響。

聖魂,天下主!當真主得天下沉浮運,饒誰亦難料……

不知在此處觀望了多久,聖夜再不言語。耳邊伴著風雨聲,似乎,有人來。他轉過身,望著漸漸步梯而上的決英,聖夜凜冽一笑,道:“夜,安寢否……”

不言還好,此言一出,決英頓時臉色大變,由紫變綠,由綠變黑,最終將視線與聖夜平視。一聲銳響,決英抽出腰間寒引劍,直對聖夜,眼中盡決絕,道:“聖夜,你我同門有誼,同門有義,你何苦如此陷我於不義之中!”

聞言,聖夜似乎有些許的詫異,但隨即,倍加庸懶地一笑,輕挑濃眉,緩緩伸出一手,輕撥開眼前寒引的劍氣如怒,道:“我成你君子之美,何來不義之說?倒是你,不感我牽線之恩,反倒持戈相向,這不義之說,倒也理然哪!”

決英聞言,心中一怒,道:“你明知師妹鍾情於司馬振,亦知司馬振有意於師妹,他倆兩情相悅,本該登對!而你……”決英凝神閉眼,苦苦道來,“你卻在我酒裏下藥,害得我背負上這不仁不義之名,我問你,你居心何在啊?”

聖夜側首傾聽,久久無言,卻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決英怒道。

驀地,聖夜停下了笑,直視連決英,深邃凝眸,恍若高高在上的主,君臨天下般,一字一字道:“連決英哪連決英,我笑什麼……哈哈,哈哈哈……”說完,又是大笑不止,道:“你有三大可笑!一是你自欺欺人,明明心有所傾,還故做大方地,不敢越近雷池一步,任她佳人屬他人!”決英沒有開口,隻靜靜地聽他繼續講道:“第二,笑你虛偽!既然你明知師妹芳心已有人,卻還苦苦相戀,這不義的人,該是你哪!”

似乎,決英的怒氣升到了極點,雙眸似血般,緊鎖住聖夜不放,卻又無言辯駁,隻得再次舉劍相向,冷冷道來:“那這第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