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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立恒上班的地方是位於春城大學不遠處的一處古玩街。
那裏原本是一個待拆遷的老舊街道,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並沒有拆成,反倒是一些業餘的古董愛好者們逐漸聚集在那裏,久而久之的變成了春城有名的古玩一條街。
楊立恒之所以趁著大三課業不多在古玩界上打工一來是因為就近原則,二來則是因為他老家的一位表叔在古玩街上經營著一家店鋪。
說是店鋪,還不如說是一個巴掌大點的攤位要更加恰當一些。
楊立恒緊趕慢趕的跑到古玩街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讓楊立恒感到頗為驚訝的是他這一路急奔下來路程也不算短,可是與平時相比,他非但沒有半點氣喘,反而運動過後精神頭十足,精神旺盛的很。
“表叔,不好意思,臨時有點事我來晚了。”楊立恒見到攤位後邊小小店鋪裏一個中年人正忙活的熱火朝天,不由得有些羞赫。
這是一個約麼四十多歲的年紀,胡子拉渣的不修邊幅的中年大叔,正在小小的店鋪裏忙活的團團轉,他叫楊海全,是楊立恒老家的一位遠方表叔。
“你這個臭小子,還記得要過來了。忙死老子了,趕緊的來幫把手,乖乖,你小子偷懶可真會挑時候。”見到楊立恒出現,楊海全眉眼一挑,虎著臉道。
“真是不好意思,表叔,真是因為有事耽誤了。”楊立恒撓了撓腦袋,一臉歉意。
“哪那麼多話,有事你就去,秀琴大妹子身體不好,你們娘倆也不容易。你這娃娃孝順,大家夥可是看在眼裏的,能幫一把就幫一把。怎麼著?你那個城裏的小媳婦哄的怎麼樣了?表叔教你的沒錯吧,女人嘛,就是要好好哄哄,哄的好才是正理兒。”
楊海全抹了一把臉,挪瑜道。
對此,楊立恒尷尬一笑,他可沒敢將昨天受的屈辱說出來,隻是甕聲甕氣的應了兩聲,便披上幹活穿的工作服,接過了楊海全手裏頭的箱子往外搬。
楊海全喘了口氣,他點著旱煙,美滋滋的吸上一口,看著忙裏忙外的楊立恒,不由得歎息一聲。
楊立恒家裏的那點子事在老家可是傳遍了。
楊立恒是老楊家的養子,養父走的早,母親陳秀琴病重在床,還有一個妹妹在春城讀高中,一家子的壓力全壓在楊立恒的身上。換做其他人,哪怕是親兒子,恐怕早就撂挑子不幹了,但楊立恒卻是硬生生的堅持下來。
非但背著陳秀琴來春城一邊就醫,一邊讀書,還借著打工掙錢讓妹妹也讀了高中。
這孩子,品質沒的說,就是太苦了些。
楊海全砸吧著旱煙,歎息道。
“表叔,今兒怎麼這麼多東西都搬出來曬?我看外邊擺了不少了吧。”楊立恒將箱子搬到了後院,衝著楊海全吼了一嗓子。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些破爛可都賣出來,讓人家禦寶軒的黃經理一溜的三萬塊包圓了。晚上別走,表叔請你喝酒,表叔給你發紅包。”楊海全笑道。
“三萬給包圓了?”
楊立恒眼睛瞪的溜圓。
別人不知道,在鋪子裏幹了一年多的楊立恒可是真真的直到這些箱子裏裝著的都是楊海全從外邊倒鬥手裏收過來的普通玩意。
原本想著能不能撿個漏,但可惜,這些玩意普通的掉渣,差點讓楊海全賠掉了底褲。
“那當然,前兩天黃經理過來你不是也看著了嗎?今兒一大早他就過來要包圓這些東西,媽的,該算老子鬆口氣了,這些玩意我可是花了一大萬,今兒能夠賣三萬,可是真得慶祝一下。”楊海全眼中冒光,一想到一堆破爛能倒手掙兩萬,也是開心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