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過了正午,頭頂的太陽毒辣的烤著大地。
等待的過程雖是無趣,但有好酒的相伴一切又是何等幸福。
此刻,正有一個白衣白袍的年輕人手執白鞘白柄長劍胯下騎著一匹白馬慢慢走近紅塵客棧。這年輕人看上去很是悠閑,胯下馬走的不急不慢。
白馬停在客棧門前,年輕人下馬後也沒有係上馬韁繩,馬像是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一般,獨自在馬槽前吃著草。
白衣年輕人走進客棧,原本有些喧鬧的人群看見此人忽然安靜下來。年輕人在門前稍微停了停,眼睛掃視了一眼眾人,嘴角勾勒出一個小小的弧度,他似是很享受這種感覺。
正中間一張桌子還在空著,似乎就是為自己準備的。年輕人走向空桌子,把劍放在桌上,劍鞘邊與桌邊排的整齊。這把劍長而窄,再加上年輕人的裝扮,氣度都表明了他就是瀟灑小劍客白如風!
白如風倒了一杯酒,看了看周圍的人大多都認識,又看了看櫃台旁撥著算盤的陳平秋。自言自語般說道:“你說他會不會來?”
聲音不大,但是很有穿透力。雖然沒指名道姓,但大家都知道是問的誰,各個都一臉看戲般看著陳平秋,他們比白如風還期待答案。
陳平秋的動作並沒有因為白如風的話和眾人的凝視而打斷,他低頭悶聲答道:“不知道。”眾人因此回答而感到有些失落。
白如風吞了一口酒讚道:“好!好酒!”他沒有因此回答感到任何的不開心,反而是很開心。
白如風一臉笑意,道:“在這裏的任何人都可以說不知道,唯獨你不行!因為你一定知道!”
又道:“我猜他一定會來!我隻等到太陽下山,如果他不來我一定殺了你燒了這家客棧!現在他已經保不住你們了!”
陳平秋盯著白如風一臉無所謂,甚至笑了。
白如風看到陳平秋笑心裏有些反感。但他必須壓住這股反感盡量不表現出來。
白如風試圖轉移話題:“你知道李風雲,他是玩的最大的莊家。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在他那裏下了注。聽說李風雲親自下了兩千兩賭陸天北會勝!現在陸天北與我的賠率已經到了八比一。如果陸天北不來,光是李風雲都能掀了這裏!”
陳平秋道:“一個小店而已,誰若想掀我一個廢物肯定是擋不住的!”
白如風笑了:“一個廢物能在這裏安安穩穩開店這麼些年?不光有當年的天下第一劍照顧著,你身邊還有個暗器高手。”這暗器高手當然是說段彩鳳。
白如風思索一會兒道:“我不明白段家的小姐,如此美麗的姑娘怎麼會看上你?”
“你當然不知道。他巔峰的時候你還是一個小娃娃!”白如風尋著聲音看去,說話的是一個青衣中年人,這個中年人不過四十左右,留著一綹小胡子。
“想必前輩便是獨行俠王不戒?”白如風說道。
王不戒說道:“前輩可不敢當。現在的晚輩比我們這些人強的不少!”
白如風暗中一笑,這前輩不過是隨便說說,沒想到還能當真了。可是哪裏又敢流露出來。
白如風一臉謙恭樣問道:“不知道這掌櫃的可有什麼精彩的故事?”
王不戒吞了口酒,右手一捋小胡子眼睛一眯像是在回憶往事:“一劍奇威陸天北,三頭六臂陳平秋!五年前陸天北才二十二歲便靠一手神劍成名江湖。而陳平秋被人成為三頭六臂是因為他暗器手法天下無二啊~陸天北當時被稱作天下第一劍,但他並沒有因此而傲嬌,相反他還是一如往常腳踏實地。而陳平秋不一樣,他喜歡張揚,喜歡放縱,內心十分驕傲…”
“那為何會落的如此地步呢?”白如風問道。
這次王不戒還沒有回答,一直沉默的陳平秋搶先答道:“那是因為當時有人傳言陸天北能接下陳平秋的鏢!陳平秋當時也是風頭正盛,況且他又是如此狂傲,鏢出必有人死,他認為絕不會有人接下他的鏢。於是……於是陳平秋便約了陸天北比試……”
“你輸了?”白如風問道。
陳平秋沒有回答,他說道:“我一直以為我的鏢已經是最快的了,但我沒想到他的劍……我根本沒有看到他的劍!真是難以相信!不過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
白如風雖然聽著有些吃驚,但他相信陳平秋隻是沒有看過自己出劍!
故事很是吸引人!不知不覺太陽已經快要下山,客棧裏早早的點了燈,並且人也並沒有減少,相反陸陸續續又來了些人,裏邊坐不下了便在外頭侯著。
白如風喝完了最後一口酒不緊不慢的說道:“時間到了!”
手已經摸向了桌上的劍。客棧裏的氣氛很是壓抑。
忽然,一道風鈴聲響打破了這壓抑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