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末將有要事稟報。”門外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男人的聲音。
謝禦煊此時一身玄黑色的華服,身材頎長,豐神俊朗。
他聽到白將軍的聲音,轉頭看向床榻上的趙清伊,見她把自己包裹了起來,對著門外淡淡道:“白將軍稍等,本王這就出來。”
他邁動修長的大長腿,朝門口走去,“吱丫”一聲,門開了,他立馬邁出門檻,而後迅速把門闔上,不讓人看到屋裏麵的絲毫光景。
“白將軍有何要事?我們去書房談吧。”謝禦煊看著門口的白將軍,啟唇。
“不必,王爺,末將隻是聽說您從韶年池抱回了一個女子?”白將軍正值壯年,他下巴滿是胡須,身材壯碩,眼神卻很是犀利。
“不錯。”謝禦煊微微頷首,“難道白將軍此次深夜前來,就是為了此事?”
“王爺,這別宮裏我們的人層層布防,戒衛森嚴,哪怕就是一隻蒼蠅也很難飛進來,可是現在竟然憑空出現一名女子,您不覺得有些奇怪?”白將軍覺得此事有蹊蹺,更讓他匪夷所思的是,自家王爺竟然還抱著她進了臥房。
此時的白將軍還不知道這個女人已經出手行刺了安王,而且不可思議的是,安王還想把她帶在身邊,打算寵愛她。
白將軍若是知道,一定會想法設法的勸安王處置了這個女刺客。
“此事,本王心中自有謀算,白將軍不必憂慮。”謝禦煊清楚如果白將軍知道趙清伊刺殺他的事情,白祁一定會容不下她的,因此他並沒有把事實說出來。
“末將隻是提個醒,王爺心中有數就好,那王爺好好休息,末將告退。”白祁見王爺自有打算,也不再多言。
“將軍慢走。”謝禦煊看著他離去的身影,也覺得自己魔怔了,竟然會留下一個女刺客,還許她貴妃之位。
不過事已至此,他也隻能將錯就錯,希望,她不會讓他失望。
他又回到了屋內,看到床榻上好似已經睡著了的她,有些無奈。
這女人,竟然裝睡!
謝禦煊也沒點破,他又褪去了外衣,僅著中衣,掀開了一角被子,躺了上去。手指一彈,幾根照明的蠟燭便瞬間熄滅。
趙清伊緊閉著眼,察覺到他上了床,身體有些僵硬,害怕他又會做些什麼。
誰知謝禦煊卻閉著眼睛,漸漸睡熟了。
趙清伊輕輕睜開一隻眼睛,瞄了瞄身側的人,發現他好像是真的睡著了,這才放鬆下來,心神一放鬆,隻覺得今天很是疲憊,也漸漸睡的很香。
就在她睡著後不久,在黑暗中,謝禦煊緩緩睜開黑曜石般的眸子,靜靜地看著她,他裝睡的手段可比她高明多了。
即便在黑暗中,他的視力也極好,能清晰的視物,看著她十分誘人的粉唇,他不知怎麼的,有些口幹舌燥。他俯身,輕輕的在她粉紅的唇畔上印了一記。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輕輕的攬過她,把她擁在懷裏,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自己的下巴捱著她的頭頂,就這樣兩人相擁到天明。
第二天天還未亮,隻是依稀有些光線照進來,他睜開有些惺忪的眼睛,看著懷裏的人兒,唇角勾起一抹淺笑。
他輕輕的放開她,下了床,拿起衣服穿戴好了,又小心翼翼的離開了房間。
他走後,趙清伊才睜開了杏眼,她怔怔的看著窗外。他這樣冷酷無情的人,竟然沒有殺她,還毫無戒備的擁她同睡一床,這是為什麼?
趙清伊可不認為就憑昨天一次見麵,就能讓大名鼎鼎的安王殿下愛上自己,他到底想要幹嘛?
她的戒備心太重了,其實謝禦煊隻是很單純的想要把她留在身邊,僅此而已。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緊接著是一聲丫鬟的詢問:“姑娘,您醒了嗎?”
“我醒了,你進來吧。”趙清伊隔著床簾看著端著一些盤子進來的兩個丫鬟。
她現在可沒穿什麼衣物,她昨天穿的衣服還在韶年池裏呢。
“姑娘,奴婢杏兒,來伺候姑娘穿衣洗漱。”
“奴婢萍兒,讓奴婢來為您穿衣吧。”
兩個丫鬟很是恭敬的道,也很是好奇,這位第一個上了王爺床榻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不必,你們把衣服送過來,我自己穿就好。”趙清伊淡淡道,聲音有些嘶啞,想必是有些感冒了。
而杏兒和萍兒聽見她嘶啞的嗓音,皆含笑對視一眼,有些心照不宣。
很顯然,她們都誤會了。
“可是姑娘,王爺讓奴婢來伺候您穿衣的。”杏兒道,這衣服很是華麗,穿起來也很是繁瑣,她怕這姑娘不會穿,她以為這姑娘也就是個平民女子,畢竟若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哪會這麼輕易的上了男人的床,連個侍妾的名號都沒有。
這樣想著,她心裏就有些輕視,不過麵上卻不顯,畢竟也說不定這姑娘地位就上去了,因為就算王爺把她忘了,也會有長公主給她體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