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給朕把他押到水牢去,他什麼時候反省了,就什麼時候放他出來。”
水牢,是一座地牢,顧名思義,裏麵滿滿都是水。但是裏麵的水不是一般的水,而是冷冽徹骨的寒譚。
寒譚的水常年極冰,一個普通人被關進去,不過熬過一個晚上。
哪怕你內力深厚,也受不住寒譚的徹骨冷意。
女皇把容袂關進去,是想磨磨他的銳氣,把他放裏麵熬幾天,等他受不住了,自然就會求饒了。
有兩個大內侍衛進來想押起容袂,容袂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道:“不用你們押,本相自己走!”
話落,他略顯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宮殿,腳步沉重卻堅定,兩個大內侍衛緊緊的跟在他後麵。
誰也沒想到一向風光無限的容相,會有今天。
女皇伸手捏起一個晶瑩剔透的杯子,在手上把玩著。
良久,“阿佘,你猜他能堅持住幾天?”
名為阿佘的女人是女皇身邊的女官,跟著女皇一同長大的,兩人感情極為深厚。
“容相他生性堅忍,是個至情至性的人,沒那麼容易屈服的,您若這樣逼他的話,怕是會適得其反。”
“怎麼,配朕的女兒還委屈了他容袂不成?”
“陛下,若是容相和公主有緣,不用我們撮合也自然能走到一塊,若是無緣……”佘婭一頓,“我們強求也沒用。”
突然刺啦一道清脆聲響起,女皇手中的晶瑩剔透的杯子碎裂,她的手卻沒有絲毫受傷。
“我們不說這些了,十數年過去了,朕的嬌嬌也該回來了。”女皇狹長的鳳眸中帶著深深的思念。
“公主是該回來了,奴婢會準備好迎公主回國後的一切的。”
“當年迫不得已把她留在那裏,也不知道嬌嬌她會不會怪我。”
“不會的,公主怎麼會怪您,畢竟您當年也是迫不得已……”
女皇背對著佘婭,靜站良久,“去查容袂喜歡的那個女人是誰。”
“諾。”
這邊,趙清伊主仆三人秘密地回到安國的冰洲,離開冰洲半個多月,也不知道這裏情勢如何,於是徐曼先回渺風樓處理事情去了。
趙清伊馬不停蹄的去了雪山,一刻也不停歇的給趙子胤用了藥。
“主子,這藥有用嗎?少爺什麼時候會醒?”白卉咬唇問道。
“把哥哥帶回去吧,他幾日後就會醒了。”
到了這一刻,趙清伊才總算鬆了一口氣。
趙子胤躺在寒玉床上,青黑色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一絲生機。
她在離開冰洲之前,給趙子胤解毒,不小心也沾染了這焰毒,一時渾身劇痛,她便運功想對抗這毒素,她以為自己也要熬不住了,沒想到最後,毒不僅化解了她還內力大增,隨後她試著用自己的血給他解毒,卻一點用也沒有。
其實世上還有一種靈藥,可解世間萬毒,可是幾年前被瀾滄女皇得到了。現在,幾百年才開一次的星羽涅槃花也已經開沒了,今後至少百年內,怕是沒有這等逆天的靈藥了吧!
此時安王府廣陽殿內,謝禦煊的俊臉上一片陰沉,他守在長公主的床前,而床上的長公主臉色微青,雙眼緊閉,顯然是虛弱到了極點。
一旁的大夫臉色沉重,“王爺,長公主她是中了慢性毒,而使長公主中毒的就是她常佩戴的這條玉佛項鏈,因為這玉佛項鏈上麵塗有紅信石。”
“玉佛項鏈?查,這是哪來的!”謝禦煊震怒。
這時,喚雲猶豫著站了出來,“王……王爺,這玉佛項鏈是……是……”
“是什麼?說!”謝禦煊喝道。
喚雲被嚇的心中猛的一跳,“這項鏈是……鎮國公主送給長公主的。”
是趙清伊?
謝禦煊暴怒的神情一僵,陷入沉思。
“要怎樣才能解毒?”
“這解毒倒是不難,難的是……”大夫有些猶豫,“是長公主今後身體會比較虛弱,得好好調養好長一段時間。”
謝禦煊緊繃的心這才放鬆下來,隨即又皺起眉頭,“記得用最好的藥材。”
大夫忙點頭,“是。”
大夫親自去熬藥了,謝禦煊又在床前守了好長一會。
“禦煊?”片刻後,長公主虛弱的睜開眼睛。
“母親,是我。”
“禦煊,我這是怎麼了?”
“你中毒了,大夫說,是因為那串玉佛項鏈。”謝禦煊斟酌道。
“玉佛項鏈?那不是……”那不是清伊送的嗎?
長公主一臉震驚。
“母親,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謝禦煊保證道。
“不,我不相信是清伊想給我下毒!這一定是哪裏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