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伊麗眸一暗,微抿著唇。
元老爺子清咳了一聲,在場人瞬間安靜了下來,“這事今兒就別說了。”
所有人麵麵相覷,麵容均有些凝重。他們一直都知道除了自己這一支,在大陸還有個家族本部,在那裏家族子弟興盛,家族昌盛,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他們不是沒有期待過,希望有朝一日能到大陸去,見識一番那個神秘古老的家族本部。
可是現在,希望已經破滅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凝滯,趙清伊倏地站了起來,清冷沉著的目光環視四周,“雖然我們家族遭此大難,榮華不在,但是我有信心,在未來定能帶領我們家族重回巔峰。”
“真是場麵話說的比誰都好聽,你憑什麼妄言將帶領家族重回繁盛,就憑你一個人一張嘴嗎?”妙兒撇嘴道。
趙清伊目光掃向妙兒,美眸似笑非笑。
“妙兒,今晚宴席結束後,你就去斷崖麵壁思過三日。”元老爺子冷聲道。
“爺爺,為什麼?”妙兒跺腳。
“不敬家主,該罰。”雲山老爺子語氣微重。
“雲山爺爺!”妙兒沒想到一向對她慈愛有加的雲山爺爺也一臉不喜的看著她,仿若對她很失望的眼神令她有些難受。
趙清伊背手而立,沒有說話。她知道這是兩位老爺子在給她立威,但若要真正的立威還是得靠她自己。
海藍獸不知從哪躥出來,跳到了她的肩上,之前她離開小樓的時候,它還在呼呼大睡。
“家主肩上的那隻犬,好像很眼熟。”一名穿著灰色長衫的中年男人道,他是小芃的大伯寧懷年。
“這是海藍獸。”又一名身著褐色長衣,麵容沉穩的男人道,正是小芃的父親—寧懷謹。
“海藍獸…竟認她為主了嗎?”寧懷年震驚道。
“不錯。”
“難怪父親會如此尊敬她。”海藍獸一向性情高傲,連他們理都不帶理一下,就差沒拿鼻孔對著他們了,沒想到如今竟輕易的認了一個女人為主。
而海藍獸在家族中擁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也難怪他們如此震驚。
“芃兒向來性子古怪,難以捉摸,倒是與她關係十分密切,也是緣分呐。”寧懷謹眸光幽深道。
“的確,不過這新家主的到來,也不知是福是禍。”寧懷年已年近五十,但是他看起來非常年輕,大約三十出頭的樣子,氣度出塵,儼然一個中年美男子。而寧懷謹顯得比他更年輕,麵容更有幾分溫潤柔和。
宴席散後,小芃伸腰打了個哈欠,那雙靈動的瞳仁看向趙清伊,糯糯道:“姐姐,你在哪裏住呀?我與你一起。”
“好。”趙清伊淺笑。
“芃兒,不要打攪家主。”元老爺子沉聲道。
“沒事的,元長老。”
“家主。”元老爺子麵容有幾分沉重,“有些事我想跟你談談。”
“好,就今晚吧。”趙清伊道,畢竟她不可能在這裏待太長時間,有些事情還是盡早說開的好。
許是無盡地境人少的緣故,這裏環境很是幽靜,一陣陣微風吹過,已經長旺了的艾草鋪滿了整個小徑兩旁。
如今外界已是十一月份,而艾草是五月份成熟的,看來這裏的氣候原因導致植物的生長與外界並不一樣,又或者是在這裏任何植物不論季節都適宜生長。
趙清伊和小芃並肩走在前頭,兩位老爺子則是落後了一步跟在後麵。
“姐姐,你在這裏能待多久啊?”小芃問道,現在的他已經換了身打扮,仍是簡單的裝束,幹淨整齊,腿型修長,五官巧奪天工恰到好處,雙眸清澈純淨,聖潔美好,卻帶著絲絲的可憐與委屈,想必他也猜到了趙清伊不會在這裏久待吧。
人與人的相處很是奇妙,有些人明明才相處了數天,卻如相識多年般情感深厚且心意相通。
而身後的兩位老爺子也豎起了耳朵聽,畢竟如今趙清伊的身份非同小可,她的去留會決定到整個無盡地境的族人的未來。
“視情況而定,但是不會超過半個月。”趙清伊斟酌了一下道。
“才半個月呀。”小芃有些失望。
“家主,為何不在無盡地境多留些時日?”雲山老爺子用一概和藹的聲音道。
“我在大陸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而且我已經出來太久了,實在不能再耽擱了。”趙清伊的內心也同樣有幾分隱隱的焦灼,她在大陸最掛憂的事情不是即將到手的皇位,而是謝禦煊,她真怕自己的失蹤會令他傷心甚至絕望。還有快要臨盆的寧陌,算算日子,也就在這兩個月了。
“這……”元老爺子皺起眉頭,有些為難。
“姐姐,你要走了,我們怎麼辦?我們也是你的親人,你不管我們了嗎?”小芃的語氣裏含有幾分幽怨。
小芃把兩位老爺子心裏想問的話給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