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牢的破爛房間內,白祁身著囚服,戴著重重的鐵鏈,直直的坐在土床上,眼眸沉凝,不知在想什麼。
聽到細微的腳步聲,他抬頭一看,見到兩人的到來,目光平靜,似是早有預料。
“皇上是來送末將最後一程的嗎?”他語氣十分平淡。
謝禦煊抿著唇,沒有說話。
趙清伊詢問道:“你為何要如此針對我,我自問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你確實沒有任何對不起末將的事情,相反,你為我安國做了許多貢獻,使我們安國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盛景,讓國家富強安康,百姓安居樂業,國民幸福。”
趙清伊親自頒布的很多政治經濟政策,還有傳授的先進的技術,例如冶鐵、新型農莊等,行之非常有效,是這個時代的人不可能想到的。
“那你為何要與北宮越勾結害我,就因為我當初即將登基?可是現在我隻是冊封為皇後,你為何還要如此。你逃離之後若是當個閑雲野鶴的閑散人,我和皇上都不會追究。”
“第一,你假冒嫡公主,已是犯了彌天大錯;第二,別說讓你當皇帝了,隻要你在安國的核心高層,就隻有除了你才能讓免皇上的後顧之憂,因為你野心太大。”白祁坦白道。
趙清伊略微思索之後,對身旁的人道,“你還真是幸運,有這麼個全心全意為你著想的臣子,甚至連唯一的親生女兒都能利用。”這話裏不無諷刺的意味。
提到白卉,白祁眼裏閃現著一絲柔情和內疚,不過他不後悔,畢竟魚與熊掌不可得兼。
趙清伊仔細的觀察著他的表情,心裏歎了一口氣,看來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愛子女勝過一切。最起碼在白祁的眼裏,對謝禦煊的忠誠比親生女兒更重要。
她在轉頭看著謝禦煊,雖然他依舊麵無表情,可是熟悉他的趙清伊,已經明白了他此刻內心的想法。
“你想怎麼處置。”他問。
“這次我聽你的。”她道。
謝禦煊鳳眸劃過一絲暗光,隨即薄唇輕啟,“就把他收押密牢,無詔不得放出,如何?”
“好。”
趙清伊選擇妥協,不僅是因為他是白卉的親生父親,更因為他是謝禦煊的愛將,而且謝禦煊也不想他死。
兩人離開了大牢,一抬頭竟發現下雪了,雪花純潔無暇,好似能淨化一切肮髒。
寒風吹打在臉上,趙清伊體質極好,又有內力護體,因此一點也不覺的冷。所以也沒發覺現在已是初冬了,也不知安安有沒有受凍,北宮越的人會不會好好照顧他。想到這,她的心揪疼不已。
眼見微光透過厚厚的雲層落了下來,現在已經是黎明了。
這一夜,過的真慢。
“謝禦煊……”
“以後叫我夫君。”他按住她的唇柔聲道。
“夫君,我想去公主府一趟。”她真怕寧陌會承受不了打擊,因為現在安安是她唯一的希望和寄托了。
如果安安不在了,哥哥也一直沒有回來,她不敢想象寧陌會變成什麼樣。
“現在你已經嫁人了,它就不再是公主府了,而是國舅府。”
“嗯。”
“我還有事要處理,就不陪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