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伊心裏猶疑不定,為什麼偏偏是在容袂出事的時候,古月教也突然發動了襲擊呢?
莫非女皇是想一箭雙雕,既除去了古月教的殘餘勢力,也除掉…自己。
謝禦煊來到她身邊,伸手撫了撫她額前的碎發,用一種帶有責怪的語氣道,“你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昨晚一夜沒睡。不好好休息,怎麼又來皇宮了,等回去看我怎麼懲罰你。”
女皇暗藏淩厲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你來這有什麼目的,可以跟朕直說。”
“容袂現在在哪?”
“在密牢裏。”
“他犯了什麼錯,你為什麼要把他收押在密牢?”
“朕處置朕的臣子,和你安國皇後有什麼關係?”
“我與容袂既是朋友,也是知己,難道他的事情本宮連過問的資格都沒有嗎?”
“朋友,知己。”女皇眼尾上挑,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既然你想去見他,那好。佘婭,帶安皇和皇後去見人吧。”
趙清伊有些意外,她看了女皇一眼,女皇卻移開了目光。
謝禦煊牽著她的手,兩人和佘婭去了宮殿後院的一處暗道,這裏麵地形複雜,不知走了多久,終於來到了一處有多間牢籠的密室。
佘婭引趙清伊和謝禦煊兩人來到最裏麵的一處牢籠,這是一個狹小的正方體牢籠。因為高度和寬度不夠,關在裏麵的人站也站不得,躺著伸展不開身體。
此刻蹲坐在牢籠裏的人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一身白衣被大麵積的血跡滲透,發絲有些淩亂。即便身處在糜爛黑暗的牢籠中,他的氣質卻依舊高華清雅。
趙清伊輕聲喚道,“阿袂。”
牢籠中的人終於動了,他緩緩抬起頭,露出帶有血跡的白皙的臉龐。水墨般淡雅的眸中透射出一抹驚喜的光芒,隨即隱去又變得回歸平靜。
“清伊,你怎麼來了?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你怎麼傷成這樣,女皇為什麼要把你囚禁在這裏?”
“清伊,你走吧。”
“阿袂……”
“我的事與你無關。”
“我們是朋友,你的事怎麼可能與我無關。”
“這是我瀾滄國內部的事情,你一個他國之人,多管什麼閑事。”
“阿袂。”趙清伊有些無奈,“你的傷還好嗎?”
“無礙。”
“阿袂,究竟是不是我連累的你?”
“謝禦煊,帶她走,你們立即離開瀾滄國。”
“不,我一定要救你出來。”
謝禦煊抿著薄唇,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既然人也見到了,兩位可以離開密牢了吧。”佘婭道。
趙清伊見容袂唇色偏暗,氣息紊亂,“阿袂,你中毒了?”
容袂立即低垂下頭,“我沒事。”
“你中的是劇毒,無色無味,若三天內沒有解毒就會毒發身亡。”
容袂依舊表情淡淡,似乎對自己的生死已經置之度外。
“我明天會配置好解藥給你送來,相信我,你一定會沒事的。”
“兩位,走吧。”佘婭又催促道,“這密牢裏生長有一種毒物,它的毒會擴散到空氣中,長時間聞到對身體可不好,兩位若是出了什麼閃失奴婢可擔當不起。”
毒物?
趙清伊微愣,難怪她一直覺得這裏麵有一種令人不舒服的味道,而她一直掛憂容袂,所以沒有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