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一個病房內,隻躺著兩個病人。
“唉,你說我之前那車開得帥不帥?”李穀延偏頭,炯炯有神地看著羅開洪。
他一直都不喜歡醫院,在醫院沒事做他會無聊死的。所以他就想和他鄰床的小夥伴聊聊天。
羅開洪則是苦著一張臉,嘴唇顫抖,撇開眼睛不想看他。
帥個屁!老子差點就死了!
“我就知道很帥!而且我還讓你體驗了一把死亡的感覺,這樣你以後就不會想不開了。”
他就像是看不見羅開洪滿臉的不情不願一樣,繼續自顧自地說。
“閉嘴。”羅開洪眼球泛著紅血絲,艱難地吐出兩個字。
聽見他的話,李穀延兩眼放光:“原來你可以說話啊,我還以為你聲帶不行了。那我之前說那麼久你都不理我……”
李穀延講起話來滔滔不絕,羅開洪感覺肺都要氣炸了!
啊!誰來把這個瘋子拖走?我受不了了!
從昨天晚上,他就一直說說說,今天早上一大早醒了他還是不停嘴。
弄得羅開洪欲哭無淚,他是充分領會了什麼叫做度秒如年。
不想理他是他最後的倔強。
他現在隻希望有一個人來打斷他!把這家夥抬走吧,他感覺和他待在一起會短命的!
神清氣爽的一天,我和石以鬆來到正新醫院。
我們上次來這裏,可謂是驚險萬分。
我抬頭一眼,傅狗居然把所有陽台上的欄杆換成了玻璃,沒一個能抓的。石以鬆看見,也不由暗歎一聲:老狗。
詢問前台得知,羅開洪和李穀延都在十二樓,姚美在他們隔壁,目前都沒什麼大礙。
我們來到羅開洪的病房,裏麵就他和李穀延。一進門,他們都兩眼放光地盯著我們。
李穀延頭上纏滿繃帶,咧開嘴笑道:“鬆哥,你來看我啦。”
鬆哥?他們什麼時候這麼熟練?
我看向石以鬆,他搖搖頭。
李穀延看起來精神很好,但羅開洪則是像被吸幹精氣,萎靡不振,就跟被掏空了一樣。本來的單眼皮變成了三眼皮,整個人看起來蒼老了十歲。
他兩眼放光地看著我們,顫顫巍巍地說:“你們……你們快和護士說……我要換個病房……”
他說話身子一抖一抖的,看得我心驚肉跳,生怕他就這樣抖沒了。
“一個……沒有他的病房……”他費力地說出最後一句話,用眼神告訴我們那個人是誰——李穀延。
李穀延對他的控告視若無睹,撇撇嘴說:“我明明那麼活潑,給你的生活增添了樂趣。”
羅開洪瞪了他一眼,但沒什麼氣勢。內心極度憋屈的他就這麼把頭蒙被窩裏。
一個糙漢子此時委屈成球。
李穀延一直嘰嘰喳喳的,吵得頭疼。我現在能理解為什麼他看起來那麼憔悴了。
“我想和你談一談。”石以鬆走上前,正視著他說。
“把他弄走我就和你談。”羅開洪翻個白眼,充分展示了他有多嫌棄李穀延。
李穀延當即一拍床鋪,梗著脖子說道:“你以為我想和你在一起啊!和你說話你就和死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