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妙扶著幽草,對玄墨羽行了禮,也轉身欲離。
“朕,讓你走了嗎?”他硬冷的聲音穿透耳膜,竇妙的身子一凝,緩緩轉身,抬起冰涼的眸,對視著。
“哼,膽子還真不小,居然敢偷取朕的令牌。”玄墨羽奪過令牌,仔細看,麵色暗沉。
幽草剛想分辨,被竇妙拉住,淡笑,“皇上是皇上,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就像當初皇上想贈臣妾令牌時就叫贈,皇上後悔時,就叫偷,皇上忘了,吊在懸崖上時,皇上說抱緊我,就是一輩子,否則,臣妾就要跳下崖,臣妾不舍得放手,現在皇上想忘了,就可以說,臣妾是罪婦,是圓是方,其實不都是在皇上心裏嗎?”
玄墨羽挑眉,邪魅的墨瞳盯著眼眶蒙上一抹水光的女子。
清麗的麵孔,傲然如冬日的寒梅,眼底的涼意,越來越深。
玄墨羽厲聲喝道,“來人,把幽草帶回寒梨殿,這個賤嬪帶到淩霄殿,朕要好好審審,看看朕還有什麼可以讓這個伶牙俐齒的賤嬪數落的!”甩著龍袍,大踏步跨上步輦,撇過依舊傲氣淩然的女子,心頭湧上一絲痛意。
玄墨羽坐在軟榻上,抿了一口暖茶,瞥一眼低著頭不吭聲的女子。
胡公公早就奉了茶,悄然領著奴才們退下,留下他們兩人。
外麵的陽光斜射進來,灑落在地上,浮出朵朵暖花,衝淡了許多屋裏詭異的靜謐。
“你倒是很能耐,想必後宮裏就隻有你一人敢如此對朕說話了吧?”玄墨羽薄唇掀起一抹似笑非笑。
竇妙目光飄上來,平靜如水的對視他,卻了些血色的唇微彎,淡淡地說,“皇上忘了?從王府到後宮,皇上隻許臣妾如此囂張,如若臣妾不囂張又如何鬥蒼狼、奪峽穀、清君側?臣妾認真想來,其實是皇上寵的不是嗎?皇上如此慣臣妾,臣妾才有這樣的膽和命囂張。”
她昂起頭,傲氣淩然,冷冷地說,“臣妾不但有皇上賜的令牌,還有皇上賜的免死金牌,不知皇上是否也要一並收去呢?或者還可以多加一條罪狀,也說是臣妾偷得呢。”
玄墨羽麵上表情微變,眼裏笑意深了,“果然,朕還真是寵你,而且寵壞了。”他對竇妙勾了勾手指。
竇妙微怔,走了過去。
玄墨羽猛然握住她的皓腕,稍一用力,她倏然跌落他的懷中。
她平靜的翦眸閃過一抹驚慌和痛,全然盡收玄墨羽眼底。
竇妙掙紮著,“放開我!”音微變色,麵上飛上一抹紅焉。
“所有的嬪妃都想盡辦法吸引朕的眼光,你提醒朕,之前朕很寵你,又故意穿著太監服,是準備誘惑朕嗎?”玄墨羽一手緊攬住她,令她動彈不得,一手勾起她的下巴,嘴邊漾出邪魅的笑意。
竇妙強壓著心裏怒意沸騰,睫毛彈起,冷冷地說,“臣妾無色無德,皇上不如把臣妾貶到底,或降為庶民,這樣,竇家除得幹淨利落,也省得讓皇上看了鬧心,皇貴妃看著眼暈。”
玄墨羽盯著她,薄薄的唇緊抿,驕傲的倔強讓人心痛,他猛然吻住她的唇,她想掙紮,頭卻被緊緊的箍住,動憚不得。
久違的溫暖,讓她不想動,不舍離開,他也許是無奈的。
良久,玄墨羽方鬆開,淡笑到,“你成功的誘惑了朕,今晚,朕原本要去寵幸皇貴妃的,朕決定寵幸你了。”
竇妙迷昵的眼眸瞬間恢複清亮,淡淡地說,“臣妾不打斷誘惑皇上,是皇上會錯意了,臣妾想在幫皇上一次,至於皇上領不領情,就看皇上的選擇了。”
玄墨羽墨瞳暗下,冷冽地盯著她一會,鼻腔裏哼了一聲,鬆開她,斜臥在軟榻上,“說吧。”
竇妙壓住了被他挑起的動蕩,淡淡地說,“皇上不記得玄墨淩了嗎?也就是您的同胞兄弟。”
玄墨羽劍眉揚起,眸光陰寒,掃過她的臉,“你今天去見他了?他可是被通緝之人!”
“嗬嗬,通緝?”竇妙忽然笑了,“因為什麼?是因為皇貴妃誣陷我和玄墨淩勾結玉瑤雪殺了王爺和王妃嗎?如果我說王爺和王妃尚在人間,皇上會否以為被人愚弄得很徹底呢?”
她微彎下身子,低聲說,“想知道王爺和王妃在哪,問問你的好皇貴妃。”
玄墨羽目光閃了下,落下眼簾,掩住內容,入鬢劍眉微蹙,沉思片刻。
挑眉,墨瞳妖冶的光芒掃過,戲謔地笑道,“說吧,你想換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