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老爺子舒泰自認為舒家是耕讀人家,孩子們都要識字,但識字不等於有學問,以顏臻玉的身份,若沒點真才實學,日後即使被父親承認,也無法被那個圈子裏的人認同。
因此,他打算傾囊相授,要求自然要嚴格了。
顏臻玉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朝柴峻深深一揖,誠懇地道:“請先生務必嚴格。”
送走柴峻之後,顏臻玉站在西廂房的窗前深思了良久。
他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口邀請,柴峻就自動自覺地認他為主,以屬下自稱了。
顏臻玉是沒想到這個機會對柴峻來說有多麼難得。
作為一個有誌用世的讀書人,剛剛被取消考試資格的時候,柴峻就四處奔波,求人遞狀紙,甚至攔禦轎,想為自己正名。
最後的結果是被打了幾十板子,趕出京城。
幾年之後,柴峻用化名參加了一屆的童試,拿下了秀才的功名。
不過他的書法太出名了,以至於考官瞧著驚喜不已,點名要見他。
這本是可以為自己鳴冤的大好時機,但柴峻無意間偷聽到考官和恩師身邊管事的對話,
才知道所謂的賄題案,竟是恩師所為。
所有指向他的證據,都是恩師安排的。
他本就是機警聰敏之人,頓時明白考官約見他恐非好事,
最後沒有露麵,再度銷聲匿跡。
幾年後,東崇國先是大旱,後是大澇,柴峻救下一名逃難書生。
此人身染重病,不久撒手人寰。
因當時無數災民四處遷移,戶籍管理困難,柴峻突發奇想,頂替此人的名字,成為一名真實年齡比自己大十多歲的老秀才。
是有真才實學的人,隨便在哪家學堂坐館,或是做個西席,都能養家糊口。
但他心中壯誌未酬、屈辱未雪,又怎會甘心?
因此見到那塊玉佩,猜測出顏臻玉的真實身份之後,柴峻就果斷的投誠。
而舒顏的學業輕鬆了些,她決定把作息時間改改。
剛過後半夜就起來打坐,一個時辰後收功,趁天色尚黑,帶著兩隻小豹子上山拉練。
因為江逸舟說小豹子一定要多奔跑,才能保持野性與活力。
舒顏也正好跟著多跑跑,鍛煉體力。
在山上奔跑了一個多時辰,天色還沒亮,舒顏帶著小豹子回了租房,關進後院臨時搭建的小棚子裏,笑嘻嘻的道:“白天好好睡覺,明天再帶你們進山。”
兩隻小豹子聽得懂人話似的,在舒顏的腳邊蹭蹭,然後跑進小棚子,任舒顏鎖上。
兩個小家夥不大粘人,這讓舒顏有些失落。
不過她很快就安慰自己,到底是豹子不是狗狗,不那麼粘人是對的。
鎖好豹舍門,回廚房打水清洗之後,對門的馬叔馬嬸房裏有了動靜,估計也起來了。
下橋村裏勤快些的人,這個時候都起床了,雖然入秋了,但是白天還是很曬很熱的。
頂著太陽幹農活可不是什麼美事,很多人都是趁天色蒙蒙亮,太陽又沒出來時幹活。
不過顏臻玉的房間裏卻沒有任何動靜,這讓舒顏覺得挺奇怪的。
舒老爺子舒泰自認為舒家是耕讀人家,孩子們都要識字,但識字不等於有學問,以顏臻玉的身份,若沒點真才實學,日後即使被父親承認,也無法被那個圈子裏的人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