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過禮後,張員外就話裏話外,想把張芷若給帶進來,旁人都聽出張員外想與江家結親的意思。
可是江父江景天卻一直憨憨地笑,完全聽不懂。
張員外氣悶至極,但女方如果太主動,日後女兒嫁過門會吃虧,他也不能拉下臉來直說,隻好暫時作罷。
另一張桌上的張芷若聽到這邊的對話,一張嬌豔的容貌都變形了。
溫氏倒了杯茶,輕輕推到張芷若的跟前,笑道:“張小姐,快喝點茶解渴,我看你都熱出汗了。”
“哎,謝謝嬸子,這天兒也是,早晚涼,中午卻這般熱,跟三伏天似的。”
張芷若趕忙端起茶杯,一手掐著蘭花指揭開杯蓋,拔了拔飄浮的茶葉,一手將茶杯送到唇邊輕啜一口,舉止說不出的優雅。
同桌的舒畫羨慕得要死,暗暗記下這個動作,回去對著水盆模仿,一定要做得跟張小姐一樣好看。
而張芷若則在是心裏想著,嬸子對我真好,是不是她也很中意我呢?
溫氏坐一旁歎息道:“還是下橋村好呀。”
張芷若笑問道:“為什麼呢?”
“沒災沒難的,是風水寶地。想當年,我們住在江左一帶,雖然物產豐富,但是一年兩回的遭水災,後來沒辦法,隻好離了鄉。若不然……”
張芷若好奇地追問道:“若不然什麼呢?”
“若不然,舟兒都已經訂親了。我們有家老鄰居,關係十分融洽,他家有個女兒,與舟兒差不多年紀,原本已經口頭說要訂娃娃親的,隻是後來走散了。等舟兒考上舉人了,我就讓他回鄉去找那家人去。”
溫氏輕輕柔柔的話語如同炸雷一般,將張芷若整個兒炸暈了。
老半天,她才回過神來,急切地道:“都、都這麼多年了,說不定人家姑娘早就另外訂親了。”
溫氏看向張芷若,輕笑道:“不會!她一定會等。”
張芷若受不了這打擊,又不好對未來婆婆發脾氣,將茶杯一丟,扭身就跑出去了。
逸舟哥哥居然有約定好的未婚妻,這讓她難以接受。
憑什麼!憑什麼一個口頭約定就想打發了她?
她不蠢,知道溫氏當著她的麵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哪裏配不上逸舟哥哥了?
淚水糊了一臉,張芷若自尊心強,怕被村民們瞧見,扭頭就往山上跑。
她家的護衛緊跟在後頭。
張芷若跑了一段,突然站住,大吼道:“滾!不許跟著我!”
聲音還帶著哭腔。
護衛遲疑了,不跟肯定不成,但是跟著怕大小姐生氣,大小姐生氣的時候,是很不講理的。
幾名護衛對視幾眼,拿定主意先站著,等小姐跑出去一段再去追,遠遠跟著,不跟丟就行了。
張芷若奮力奔跑,聽到後頭沒有腳步聲了,這才哇地一聲哭出來。
“臭逸舟哥哥!壞逸舟哥哥!”
張芷若邊哭邊罵,自己都不知道在罵些什麼,反正就是要發泄。
突然,她聽到山坡下麵傳來什麼奇怪的聲音,就低頭看去。
因為小淚眼模糊,一下子沒看清楚,再仔細打量後,小臉頓時就漲得通紅。
一對狗男女居然光天化日的在樹林子裏行那苟且之事!
往常這種事張芷若才懶得管,但她今天心情極其不好,回身就去找護衛。
好在她家護衛悄悄跟著,沒走幾步就遇上了。
張芷若往樹林子裏一指,“那邊有對狗男女,給我抓住,甩村長眼前去,我倒要問問他,是怎麼管的下橋村!”
護衛們聽到吩咐,立即跑過去,幾人合力,將正在爽著的一對光膀子的男女給捆了,用樹枝挑著,打算抬回了村。
一名頭腦精明些的護衛悄聲對張芷若道:“大小姐,將這兩人都抬回去,不大妥,至少,讓這男的穿上衣服吧。”
張芷若一怔,這才想到,她看到了陌生男的身體,逸舟哥哥恐怕不會高興。
隨後又想到,不行,這女人身材很好,不能讓逸舟哥哥看到了。
於是便道:“這男的給我狠狠揍上一頓,就綁著丟在這裏。女的穿上中衣給我抬回去。”
護衛們立即照辦。
揍完男人之後,給女子套了中衣抬回了村。
這一路上走著,走在道上的村民們都瞧見了,大姑娘小媳婦的羞得拿手捂住眼睛,但手指縫寬得可以
漢子們就光明正大的看,幾個猥瑣點的還對女子的身材評頭品足。
張芷若一馬當先,衝進了村長家的小院子,對著李縣令道:“李大人,我抓了一個女妖精。你看要怎麼處置才好?”
李縣令瞥了一眼,趕緊撇開目光,心中暗道:千萬別長針眼,千萬別長針眼。
村長也被這陣仗給嚇了一跳,拿手擋著視線,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呀?”
“怎麼回事?這女妖精在野地裏脫衣勾男人,我看不下去,把她抓回來交給你們處置啊。”
張芷若大大咧咧地說道。
張員外都快被寶貝女兒給氣暈了,這種閑事是你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該管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