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早上舒顏過來探望的時候,春根已經能靠坐在床頭了。
賓大夫告訴春根,他之所以能失血如此之多,還活著,是因為舒顏的建議、以及慷慨拿出的千年人參。
這會兒見到舒顏,春根便感激地道:“多謝東家姑娘,我無以為報,以後您不必給我工錢,我這輩子就在口口香做牛做馬了。”
舒顏見他想翻身跪在床上磕頭,趕忙過來攔住,笑著安慰道:“那人參也不是我的,我不過借花獻佛而已。
你不要工錢,日後怎麼養活未來娘子和孩子?
以後快別說這種傻話了,即使是不認識的人,隻要我有能力救,我都不會袖手旁觀的。
何況你還是我店鋪裏的掌櫃,這次也是因為店鋪的事情,才遇害的。”
盡管舒顏一再讓春根別放在心上,可春根心裏還是非常感動。
千年人參啊!
聽說五十年的人參,就要好幾十兩銀子,一百年的人參,要二三百兩了。
把他拆開了賣,都賣不了這麼多錢。
舒顏又問他是如何受傷的。
其實,劉捕頭聽說春根醒了,一大早就過來問過了話。
春根告訴劉捕頭,當時追他的有三四個人,捅傷他的是一名微胖、左眉骨有顆大痣的年輕男子。
砸他腦袋的人,是從背後襲擊的,他沒看到人。
大頭左眉骨上就有大痣,可以認定是大頭了。
劉捕頭得知了訊息,立即回去審問大頭了。
再多,春根也不知道了。
春根知道住醫館費用很貴,就提出回家去住。
江逸舟道:“你受傷很重,剛剛清醒,無法自己照顧自己,不如住到我家去吧。在正式開堂審案之前,我也可以保護你。”
春根受寵若驚,又愧於領受,推辭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拗過江逸舟,搬到了他家。
拐進自家那條小巷子,舒顏才知道,原來江逸舟口中的“我家”,是他在縣城買的房子。
也就是現在舒顏家的隔壁。
舒顏看了一眼沒上鎖的大門,輕聲問道:“江哥哥,江叔和溫嬸子都搬過來了嗎?”
江逸舟道:“可能吧,我這幾天不是守在醫館麼?也不太清楚。”
舒顏無語了,江逸舟扶著春根,便由她上前去敲門。
過了一會兒,大門打開,頭巾包頭的溫氏,從裏麵走了出來。
舒顏趕忙行禮:“溫嬸子好。”
溫氏朝舒顏微微點頭,算是打招呼,又看向江逸舟和他扶著的春根,不解地問道:“舟兒,這是哪位?”
江逸舟簡單介紹了一下春根。
溫氏相貌溫婉,氣質偏高貴,一看就與普通婦人不同。
春根在溫氏麵前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結結巴巴地道:“給嬸……嬸子添……麻煩……了。”
溫氏柔和地笑道:“你既是舟兒邀請的朋友,就是我的客人,快進去躺下,好好養傷。”
溫氏一邊往裏讓,一邊道:“舟兒,扶春小哥到頭一間客房,那裏我剛打掃完。”
等早上舒顏過來探望的時候,春根已經能靠坐在床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