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崇國官製,縣令除了佐官,還有二十名左右的仆役,廚師、丫鬟、仆婦、轎夫、馬夫等等。
都是縣衙出錢雇傭,歸他管轄、為他服務的。
從前李蘭心的陪嫁仆婦,雖然也為舒家人燒包菜,但別的事,可別想使喚她們。
李蘭心也不會讓自己的仆婦,成為舒家共通的仆婦,這樣她的地位何其之低?
因此,發現縣衙有這麼多下人可以指揮以後,嚴婆子和黃氏最愛幹的事兒,就是訓斥仆婦、下人。
各種雞蛋裏挑骨頭,比逛街的興趣還要大。
舒適被一個孝字壓著,不能指責奶奶和娘親,但耳朵實在不得清靜,心裏鬱悶得不行,在嚴婆子和黃氏尖銳的罵聲中,一甩袍袖,走了。
他的隨從立即跟了出來,問他想去哪兒。
舒適想了想道:“你隨便找個地方,我吃個晚飯。”
隨從是張縣的土著,十分清楚哪家酒樓的生意好、味道好,立即讓車夫趕車,送大人去純然居。
舒適在純然居用完飯,心情轉好不少,眸光往街外一轉,突然瞧見一道俏麗的身影。
他似乎有些印象,略一想,就想起來了,是那天在舒顏的莊子裏,為他們端茶的莊戶人家的閨女。
舒適眼珠一轉,跟了上去,然後快步衝到前麵去,卻“不小心”撞到了這位姑娘。
“哎呦,你幹嘛呀!”鞏顏有些不高興地揉著被撞疼的肩頭,怒視著舒適道。
舒適一副極不好意思的模樣,朝鞏顏長揖一躬,道:“對不住,我剛才好象看到前方有位熟人,急著過去找他,不小心撞到了姑娘,還請姑娘恕罪。”
說完,便抬起一雙明亮的俊目,深深注視著鞏顏。
他身形挺拔頎長,俊美的容顏在燈火之下,顯得十分華美深邃,眼神又是那麼的溫柔繾綣,一般女子哪個能抵抗這樣的男性魅力。
鞏顏雖然生在天子腳下,見過不少青年才俊,但被一位如此俊美年輕的男子,在如此近的距離盯著看,心跳得就如同鼓點一般,當下就羞紅了小臉。
氣勢洶洶的小母老虎,瞬間收回了爪子,喃喃地道:“沒……沒關係……”
“咦,姑娘你很眼熟啊,你……是不是舒顏姑娘莊子上的?”
舒適一臉驚訝地問道。
“是呀,你是……”鞏顏那天見到舒適一身青袍,知道是當官的,不敢直視,根本沒瞧清楚他的樣子。
舒適趕緊自我介紹,又解釋了一下他跟舒顏的關係,當然是說舒顏心眼小,爭家產,然後跟他們鬧翻了。
苦笑道:“我堂妹性子就是這樣拗,一直不願意理我。唉~~”
鞏顏一聽,就生出了同情,安慰道:“這不是公子你的錯,是莊主太小心眼了。
你不知道呢,因為她的名字中有個顏字,我爹就說要給我改名,不能跟莊主的名字一樣。
你說說看,有沒有這樣的道理?我比她還大一歲,比她多叫一年’顏兒’,現在居然要讓著她。”
說到名字的事,鞏顏就生氣,她覺得肯定是舒顏的意思。
東崇國官製,縣令除了佐官,還有二十名左右的仆役,廚師、丫鬟、仆婦、轎夫、馬夫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