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男子,正是曾小姐的表哥,李浩澤。
李浩澤對她的態度一點不意外,隻淡淡一笑,問道:
“小姨呢?我來給她老人家請個安。另外,我娘給你們安排了一個宅子,若你們不喜歡,可以不搬。”
一想到幾個月前,到李府求助,被下人冷漠地貼著臉關上大門的情形,曾小姐就很想十分有氣節地、將門當著李浩澤的麵甩上。
然而,她享受慣了,當慣了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官家小姐,真的受不了現在的日子了。
一個又矮又醜的肥豬,也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扇她的耳光,而她還得陪笑臉……
這種日子她真的不想再過了!
曾小姐很沒誌氣地將門拉開,引著李浩澤到房間裏。
曾夫人也好像沒發生過任何事一樣,十分熱情地招呼,“浩澤啊,你來看小姨了?快坐。”
李浩澤十分嫌棄地看了搖晃的椅子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就不坐了。
小姨,聽說你身體不好,我娘讓我來請你們搬到我家的別苑去。
之前並不是我娘狠心,而是朝中眼線太多了,不得不疏遠一點。
畢竟保住了我爹的職位,日後我爹才有機會將姑父救回來呀。
這不,過了大半年,我娘想著盯著李府的眼線應該少多了,就立即命令過來接小姨,不就是擔心你們麼?
小姨你們放心,我爹已經去京兆尹府上報備過了,你們隻管搬。
若是不想帶上曾鳴,就不給他留字條好了,這一點,我爹也打了招呼,不用擔心官府會查。”
李浩澤這話,讓曾夫人的心裏升騰起了無數的希望,好象一道陽光照進了心房,冰封的心瞬間就給暖化了。
好象連咳嗽都無藥而醫了。
曾夫人精神十分爽利,讓女兒馬上去收拾衣裳。
李浩澤瞥了一眼桌上簡陋的飯菜,淡淡一笑,道:“衣裳都不用收拾了,到了別苑先買幾套應付,等我府上的針線娘子做好新衣裳,再換吧。”
貴婦人都是更喜歡自己府上的針線娘子做的衣裳,覺得合身,可以做得與別人不同。
曾夫人一聽這話,心花更加怒放。
原本曾夫人是十分精明、十分厲害的內宅婦人,但這大半年受的苦太多,對原來生活又太渴望,根本沒聽出李浩澤話裏的敷衍之意。
倒是從前不食煙火一味裝女神的曾小姐,這半年來在富商間打滾,倒是練出了幾分眼力。
不過,她也沒拒絕表哥的提議。
這個院子太逼仄、太喧鬧又太臭了。
房間小得象鴿子籠,光線暗得象地獄。
她受夠了!
隻要能搬走,大不了讓表哥騎。
曾雨帶著點壯士一去兮不複返的悲壯感,扶著娘親,跟著李浩澤出了院子,登上李府寬敞舒服的馬車。
曾夫人隔著車簾看了一眼虛掩著大門的小院子,冷冷一笑,等那個孽種回來,發現人去樓空,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哈哈,真以為曾家要有個後,就必須靠他這個沒用的男人麼?
門外的男子,正是曾小姐的表哥,李浩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