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舟是帶著奚聿明、顏少琪、顏平玉和八名差役過來的,出張縣縣衙的時候,身後卻隻跟了六名差役。
這一點,張縣的差役沒一個人注意到。
留下來的兩名差役,已經在幾名主薄和差役嘲笑江逸舟一行人的時候,悄悄溜進了大牢,躲在房梁上監視。
這兩人正是之前盯著老常,卻被老常給溜了的差役。
上一回是他們疏忽了,以為一個普通村民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玩出什麼花來?
結果,被打臉了。
他們覺得臉麵無光,這一次就格外地用心。
到了夜裏,這兩人還保持著中午進來時的姿勢,高度警惕,眼也不眨地盯著老常。
然而,盯了兩天兩夜,沒有任何人來跟老常接觸。
這兩天,江逸舟天天親自過來,索要老常,舒適用各種理由、借口推脫。
今天仍舊沒要到,江逸舟神色冷峻地離開了張縣縣衙。
奚聿明跟在他身後,氣惱地道:“這個姓舒的不會就是幕後指使人吧?這樣護著老常,我看我們應該往吏部上報。”
江逸舟停下腳步,抬頭看了一眼天色。
奚聿明有幾分得意地道:“是不是覺得我說得很有道理?”
江逸舟道:“這個時辰,顏兒應該已經進宮,見到荀師傅了。”不知她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呃……原來你在想這個。
奚聿明撓了撓頭皮,顏平玉瞥了江逸舟一眼,心道:還算是體貼。
舒顏得到太康帝賜下的進宮腰牌之後,就立即遞到宮門,要求入宮。
到了宮門口才知道,就算是有這種腰牌,若不是有軍國大事,是不能立即進宮的。
要等司禮監的掌事太監排好日期,才能進宮。
舒顏拿到的進宮日期,就是今天。
江逸舟天天去信詢問,自然知曉。
他猜得不錯,舒顏已經見到荀率二位前輩了。
這兩人在冰窖裏呆了十餘年,倒不覺得宮裏苦悶,不過見不到舒顏,倒的確是很掛念。
前天聽說舒顏已經被恩準進宮來看望他們,夫妻倆早就做好了準備,在宮裏閑著沒事時做的藥粉、藥膏什麼的,都打包好了,隻等舒顏來了,就送給她。
隻是沒想到,見到舒顏之後,兩人都大吃了一驚,“顏丫頭,你臉色怎麼這麼差,生病了麼?”
舒顏:“除了偶爾頭暈,沒感覺哪裏不舒服,去看醫生,都說我氣血不足。可補藥吃了一大堆,也沒見改善。今天晚輩進宮,就是特來請兩位前輩幫晚輩診診脈的。”
率千嬌率先伸手,“手拿來。”
舒顏將手腕擱在手枕上,率千嬌診了好一會兒,皺眉道:“看起來沒問題,但肝脾那兒有一點點古怪,隻是又斷不出什麼病。”
換上荀覺飛,診了許久後,神色嚴肅地道:“若我沒診錯,應該是中了蠱。
隻是,我對蠱的研究十分淺薄,斷不出是什麼蠱。
顏兒,你最近得罪了什麼西南方來的人麼?”
江逸舟是帶著奚聿明、顏少琪、顏平玉和八名差役過來的,出張縣縣衙的時候,身後卻隻跟了六名差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