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大牛頓時就急哭了，“沒、沒有……是、是我的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跟我媳婦沒關係。”
舒顏嘖了一聲，不打自招了啊。
想搬東西出去，總得有人開門，現在看守大門的，是舒大牛和關小山，這兩人都是老實砣子，舒顏實在想不通，誰會被收買。
聽了舒大牛這句話，總算是明白了。
舒大牛人十分憨厚，就是管不住媳婦，偏他媳婦是個事兒精，貪財、嘴碎、懶惰，除了漂亮，沒一點優點。
舒顏決定給這個老實人一個機會，問道：“說吧，作坊總是少東西，到底怎麼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啊！隻知道我媳婦拿了不少東西出去。”
舒大牛哭得跟個孩子似的，舒顏也不急，等他哭夠，沒想到最後會蹦出這麼一句話，舒顏好懸沒跳起來。
舒顏咬著牙根問道：“你媳婦從作坊裏拿東西出去，你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舒大牛聽出舒顏發火了，怯怯的不敢出聲，隻點了點頭。
江逸舟都無語了。
不過他好歹當了大半年的縣令，知道有些村民，愚昧起來，那是真的愚昧，理由根本令人想不到。
於是，江逸舟便接過了審問大權，問道：“大牛，你是不是剛剛才知道，你媳婦從作坊拿東西？”
舒大牛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是……呃，不是……”
“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以前經常拿東西，都是家中或者朋友要辦酒席，需要許多貨，想用作坊裏的貨，比較便宜。她跟我說，賬房收了銀子的，還給我看了賬冊，我、我就相信了。賬房李先生，是她小舅。”
舒顏撇了撇嘴，明白了。
以前作坊的賬，都是舒顏自己記，去京城的時候，請了位落第考生，後來考生賺了些銀子，又想繼續求學，就辭了這份工。
當時不知是誰推薦的這位李先生，是位童生，幾次沒考上秀才，也算是有學問，沒想到，居然是李嫂子的小舅。
各分店賬房先生、掌櫃的人事變動，舒顏都會過問，但遠在京城，查不了那麼細致，基本上是按照提交上來的信息定的。
看來這也是個漏洞。
舒顏將其記下，請來了村長，將張嬸子、李先生和舒大牛、李嫂子都叫到一塊，當麵鑼、對麵鼓地說開這件事。
這些人雖然膽子大，但到底是平頭百姓，一開始不肯認，江逸舟拿出官威，直接說，讓護衛上刑，就嚇得什麼都招了。
說白了，這幾人就是看著舒顏遠在京城，又覺得她賺了這麼多銀子，都是自己辛辛苦苦勞作的功勞，慢慢心裏不平衡，就想著從作坊裏弄點銀子。
李嫂子強調：“顏丫頭，我們可沒偷你的東西，你別想栽贓給我們！我們不過是借用你的人手、你的場地，加工一下東西而已。這不算犯法吧？”
“再說，我們都是鄉裏鄉親的，這麼點子事，你就要把我們送進大牢麼？你的良心不會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