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李臻有生命危險的可能性不大,但估計小危險是不會少。
隻是沒想到,江景天和海東青出馬,居然也沒能找到李臻等人。
他們好象消失了似的,一連十餘天不見蹤影。
這會兒,在盤東的深山裏,李臻正背著黎璿,深一腳淺一腳地跟在年裕廷身後行走。
他們的身前、身後,各有十餘人,人人身上掛著彩,正是江皇後留下的暗衛。
挾持黎璿、想暗殺李臻的,是尚家及青潞王留在京城的死士,這些人並不見得是江家暗衛的對手。
但他們搶了先機,劫持了黎璿,讓李臻的人投鼠忌器,處於極度被動,這才弄得兩敗俱傷。
為了救回黎璿,李臻自己都受了傷,還與黎璿一同跌下了瀑布。
年裕廷帶著暗衛們從懸崖上跳下,好不容易找到李臻和黎璿,一行人卻迷了路,在這山林裏轉了幾天,都沒轉出去。
山林裏多的是野味,飲食倒是不成問題,隻是眾人身上的傷口一直沒能好好包紮,黎璿入了水之後,沒衣裳更換,這會兒已經發起了高燒,人都有些迷糊了。
年裕廷擰眉看向天空,辨明方向之後,疑惑地道:“往東走應該是沒錯的,怎麼走了三天還沒走出去呢?”
李臻給黎璿喂了幾口水,這才回道:“盤東嶺連著臥牛山,我們又掉下了懸崖,或許已經進入臥牛山了。若真到了臥牛山,往西一直走,就能到下橋村了。”
他說著,想到從前與黎璿在下橋村的時光,忍不住笑了笑。
他的話音剛落,身後突然傳來幾聲豹子的低吼。
暗衛們立即拔刀,圍成一圈,將李臻護在當中。
李臻卻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驚訝地踮起腳尖,看向遠處。
兩隻皮毛漂亮的金錢豹出現在對麵的山坡上,遙遙望著李臻等人。
李臻怔了一下,試探著揮了揮手,“歡歡、樂樂!”
兩隻豹子噢嗚一聲,從山坡上躍下,朝著李臻飛奔而來。
“別動手,是顏兒從小養的豹子。”
李臻製止了要揮刀的暗衛,驚喜地拔開人群,走到最前方。
這兩隻豹子衝到李臻的麵前,就抬前腿撲到他肩上,又是舔又是蹭。
正是歡歡和樂樂。
李臻樂了,與兩豹子親昵了一會兒,回頭朝年裕廷笑道:“這下不怕出不去了,讓它們帶我們走就行了。”
他對歡歡樂樂道:“有沒有近路到城鎮的?我們有病人,得趕快就醫。”
兩豹子自小跟人相處,大約聽得懂人言,立即朝某個方向奔去。
李臻忙背上黎璿,帶人跟上。
兩豹子飛奔了大約一個多時辰,突然停下腳步,咬著李臻和年裕廷的褲腿,示意跟它們走。
李臻遲疑地道:“好象它們有什麼事。”
年裕廷點了點頭,“我也覺得,我們帶幾個人去看看,留一部分人,在這兒守著黎姑娘。”
李臻同意了。
幾人跟著兩隻豹子,隻見它們奔走的腳步越來越輕,幾人也開始謹慎地隱藏行蹤。
不多時,來到一處山坡,豹子站在邊緣,往下看了看。
李臻等人一探頭,好懸沒叫出聲來。
他們居然看到了片山莊,藏在大山深處,而守衛的人,一看就是武功高強之輩。
年裕廷倒抽了口氣,道:“不會是……青潞王的藏身之地吧?”
李臻瞥了歡歡樂樂一眼,小聲道:“極有可能。”
他扭頭對歡歡樂樂道:“我們得先出去,帶兵來圍剿,我們這些人抓不了他們的。”、
歡歡樂樂似乎聽懂了,帶著他們繼續走,隻疾走了一天一夜,就穿出了山林。
李臻這才發現,這裏居然是湖州府,他立即找到當地官員,帶兵圍剿了那片山莊,活捉了青潞王和霍延龍。
等黎璿病好,再回到京城,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事了。
李臻早在路上就聽到了母後和江家平反的消息,回到京城,便與江逸舟、舒顏見了麵,兩廂相互問候。
太康帝審問了德貴妃和尚家之後,絕望地得知,德貴妃果然是與青潞王勾結的。
當然,青潞王原來是準備捧李戜,後來慢慢欲望越來越大,有了私心,想讓自己的血脈稱帝。
太康帝自然是被氣得又吐了幾回血,荀率兩位前輩花了大把力氣,才將他從死神手中救回來。
隻是,太康帝的身體越來越差了,已經中風一次,不能再上朝。
他思來想去,最終決定,冊封嫡子李臻為太子,並由太子監國。
李臻監國之後,任用賢能,將國事打理得井井有條,太康帝見他如此能幹,自己的身體又一日不如一日,便幹脆退位稱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