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太康帝的心裏,李昂這個兒子心機太深沉,行事太陰毒,難當大任。
這些在深宮中發生的事兒,沒傳到宮外去。
但是太康帝對李戜、李昂兩位皇兒的態度,卻都被朝臣們看在眼中。
這些人精自然都知道,太子之位,已經非李戜莫屬,自然希望自家的女兒,可以成為太子的人。
這些小心思,舒顏都寫在了信中,請江逸舟的屬下,幫忙送到遠在湖州的李臻和黎璿手中。
江逸舟一麵幫她傳信,一麵搖頭笑歎,“顏兒,你現在就罵臻弟,可真是冤枉他了。”
舒顏翻了一個大白眼,“什麼叫罵啊!我這叫告誡!最好他沒有那種心思,就是有,也得晚上幾年!”
怎麼也得等璿兒誕下嫡長子,坐穩了位置之後,再往後院裏添人吧?
一想到當皇妃之後的辛苦,舒顏真是能體會黎儉大人的心情了。
時光流轉,春去夏來。
青龍衛和刑部、大理寺聯手,總算將慶王、青潞王逆反一案審結了。
兩府主子都被處以斬首之刑,行刑之後,全城戒嚴的狀態,總算是解除了。
四月十五那日,是舒顏發嫁妝的日子。
吉時一到,長長的嫁妝擔子從安國郡主府出發,繞城一周,再抬進江府。
京城裏的百姓憋了一整個冬天和春天,都湧到街上看熱鬧。
結果,根本就睜不開眼!
那些嫁妝擔子上的珠寶太多了、太亮了,閃得他們好幾天後眼前都還是花的。
“天呐!這麼多嫁妝!”站在某酒樓雅間窗邊的康映如驚呆了,“頭一抬就是陛下禦賜的珊瑚樹!”
“天呐,這麼多珍珠和金剛鑽!”
蔡燕萱也如同沒見過世麵的小姑娘似的,喃喃地道:“好大好圓的珍珠啊!”
“關鍵是色澤、大小如一!”
康映如扶了扶額頭,覺得有些頭暈。
這些見識過好東西的貴族小姐都眼暈了,普通百姓就更不用說了。
一陣接著一陣的吸氣聲響徹了整個京城。
“天呐,這位安國郡主也太有錢了!”
“當然有錢啦,人家可是三鼎作坊、蝶戀妝、口口香幾個大商家的東家呢!”
“十裏紅妝,這可真是十裏紅妝啊!”
……
太康帝下旨為江家平反之時,將江府又賜回給了江逸舟,如今經工部巧匠們修葺一新,高大的正門上掛起了紅綢、紅燈籠。
遠遠見到嫁妝擔子,管家就吩咐小廝放炮仗,熱熱鬧鬧地將嫁妝迎了進去。
這份熱鬧,一直持續到下半夜,才在京城百姓的意猶未盡中散場。
舒顏聽紫穗和紫吟學著百姓們的言語,忍不住掩嘴輕笑。
什麼叫她有錢啊,分明是江哥哥自己有錢!
這些嫁妝,隻有不到二成是她自己賺的,其他的都是江哥哥那座寶藏裏的。
江家有寶藏的事兒,因為關係到鮑三雨和焦士夫等人的前程,無論太康帝怎樣詢問,江逸舟都不承認。
但這麼多東西,總得想辦法擺到明麵上來。
思來想去,就隻能當成舒顏的嫁妝,送進江府了。
這些晃花人眼的嫁妝,若幹年後,還被京城百姓們津津樂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