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良很少這樣深度睡眠。
一半的原因,是他在戰場上養成的習慣,另一半則是因為,他睡熟之後非常容易做夢。
逃避噩夢最好的辦法就是少睡覺。
不過即便是強大如胡良,偶爾也有筋疲力盡需要休息的時候。
於是他又在夢裏和他的戰友重逢了。
本來已經死了的人,在他的夢裏再死一遍。
……
等胡良滿身大汗的醒過來時,天色向晚,屋子裏被橙色的夕陽光照亮,格外溫暖。
蘇珂坐在他身邊,好奇的看著他。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胡良起身,擦掉了臉上的汗。
蘇珂聳聳肩:“十幾分鍾前吧,屋子裏有血,我以為有人闖進來了,沒想到是你。”
胡良深吸一口氣,把自己拉回到了現實。
“我聽說了你的事情。”蘇珂一雙狐狸一般的眼睛打量著胡良,棕色的瞳孔裏,映著她的好奇,“你最後打敗的那個殺手,叫夜鶯,他出了名的行動詭譎,你最後那一拳,到底是怎麼打中他的?”
胡良故意沒有在千家人麵前解釋,為的就是讓他們納悶。
小小的惡趣味。
除此之外,他也不想在千家人麵前說太多,因為這件事情涉及了老尼姑和她的尼姑庵。
老尼姑實力恐怖,絕對沒問題,但尼姑庵可不一定。
不過他身邊的人想知道,他願意回答。
“在尼姑庵裏,老尼姑讓我看了很多書。”胡良拖著額頭,緩聲說道,“很多書我已經記不清楚名字了,但書上的內容我還記著,夜鶯用的步法,在某本書上有記載。”
“這不可能!”
蘇珂驚訝到不敢相信。
組織裏的每個核心殺手,都有特殊的訓練方式,夜鶯到底是怎麼練出的這種身法,就算在組織裏應該也很少有人知道。
然而一座破舊的尼姑庵裏,居然有一本書上記載夜鶯用的步法?
她不相信有這樣的事情。
胡良攤手,無所謂說道:“信不信是你的事情,反正我已經解釋了。”
蘇珂靠在牆邊,嫩如凝脂的手指托著下巴,陷入了深思。
事實站在胡良的這一邊。
那一拳,像是夜鶯撞上了胡良的拳頭,但實際上,是胡良已經預料到了夜鶯接下來會出現在那個位置。
如果不是清楚的了解夜鶯的步法,絕對做不到這樣的事情。
但蘇珂還是不能相信,胡良是在尼姑庵裏學到了這種步法。
……
胡良沒有去打擾蘇珂的沉思,這個小妞性子直白,有什麼事情一定要想清楚才行。
他出了門,走到了孫逸瞳的房門外,敲了敲門。
屋子裏一陣慌亂:小丫頭喊著:“等會!你等會兒再進!”
這小丫頭難道在屋子裏做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
胡良壞笑著說道:“我數到三就進來!”
“三!”
“二!”
還沒數一,孫逸瞳似乎已經收拾好了,連忙跑過來要開門。
然後腳下被地毯絆了一下。
胡良打開門,看見了撲在地上的孫逸瞳,不厚道的笑了起來。
……
“別揉了,反正也沒有。”胡良坐在客廳裏,給孫逸瞳的額頭上藥。
“要你管!”孫逸瞳心疼的揉著她的胸口。
本來就平,這樣一摔,沒了。
“你吼我幹嘛,還不是因為你藏東西?”胡良挑了挑眉,痞笑著問她,“你偷著藏了點什麼?”
“要你管!”
孫逸瞳的白嫩的小臉上紅成一片,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連藥也不上了。
她跑回屋子,反鎖了門,從枕頭底下,拿出了一個玻璃罐子。
裏麵是她給胡良疊的千紙鶴。
她看著千紙鶴,感受著臉的溫度,忽然一笑,露出兩顆不太明顯的虎牙。
……
蘇珂的思緒被吵鬧的聲音打斷。
她走出了屋子,看見胡良正在收拾桌子上的醫藥箱。
“想通了?”胡良沒有回頭,但對蘇珂的動作了如指掌。
“我還是不信,不過這不重要”蘇珂盯著胡良的背影說道,語氣火熱,“重要的是你了解這種步法,就意味著你可以學會它,對吧?”
“是的。”
“那你就學啊!這能讓你變強啊!”蘇珂從沙發後一躍,坐到了胡良的身邊,挽住了他的隔壁,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順便也可以教教我嘛。”
蘇珂惦記夜鶯的步法不是一天兩天了。
胡良玩味的看著她:“教你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什麼好處?”
“回答你一個問題。”
“兩個。”
“不行,最多一個,要不然就算了。”
蘇珂哼了一聲,堅決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