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空手接住這種鋒利的刀,很難,胡良四下看了一眼,搬了一把椅子,拆了一隻椅子腿,滿意的握在了手裏。
他要用這根木棍,去接這個保鏢的短刀。
宋德覺得胡良瘋了,大叫道:“如果想找死就直說,我可以給你個痛快的!何必拿根木棍來丟人現眼?”
梁家家主側躺在地上,已經從疼痛中緩了過來,虛弱著冷笑到:“他這是給自己找了後路,到時候輸了,能推脫成武器不趁手。”
宋德恍然,鄙夷的看著胡良:“你就是這樣想的吧?別人拆穿的感覺怎麼樣?別在這裏裝了,趕緊投降不行嗎?承認自己弱就那麼難嗎?”
西爺沒有阻止他們嘲諷胡良,因為他心裏對輸贏沒有底氣。
胡良已經看穿了兩次保鏢的招數。
盡管西爺覺得胡良不可能再看穿保鏢的招數,但他心裏還是有些不安。
宋德和梁家家主的話如果能擾亂胡良的平靜,他的保鏢勝算就大一些。
胡良隻是麵無表情的看了宋德一眼,像是看死人一樣。
就在胡良的視線從保鏢身上離開的一瞬間,保鏢動了!
他手裏的刀閃爍著寒芒,筆直的朝著胡良的心口刺了過來。
這一刀講究快。
沒有太多的變數。
保鏢覺得胡良之前兩次都是在碰運氣。
如果胡良這次依舊靠著猜測,胡亂的出手,那麼他會被刀直接刺穿。
……
胡良沒有收回自己的視線,他看著西爺,抬手平舉起了木棍,就這樣一動不動。
西爺被胡良盯得後背有些發涼。
他不知道胡良這是要做什麼。
難道是等著保鏢自己撞上去?
這怎麼可能。
西爺勉強的笑了笑。
然而幾秒鍾之後,西爺笑不出來了。
刀光凜冽,風聲呼嘯,然而刀鋒卻停在了胡良眼前一厘米處。
隻要保鏢再把刀往前遞一厘米,就能把胡良刺瞎。
可他做不到。
因為胡良的木棍,頂在了他的鎖骨上。
他隻要再往前半厘米,他的鎖骨就會被擊碎,終生成為一個廢人。
客廳裏安靜無比,連呼吸聲都沒有,血滴在地上的聲音,愈發清晰。
西爺麵色怪異,看著胡良,心裏隻覺得一陣荒誕。
胡良再一次看穿了保鏢的招數,不是運氣,而是真正的看穿了。
如果胡良躲閃,這一刀一定能刺中胡良,因為刀夠快,沒人能躲開。
而如果胡良反擊,那麼保鏢的刀會改變速度,讓胡良難以應對。
最佳的應對辦法,就是像胡良現在所做的一樣。
站在原地不動,舉著木棍,等著跟保鏢換命。
這絕對不是運氣。
而更讓西爺震驚的,是胡良的膽氣。
胡良站在原地,如果保鏢鐵了心,不怕廢了身手,胡良現在已經死了。
這就意味著,胡良豪賭了一場。
賭保鏢舍不得放棄自己的身手。
用自己的命,去賭對方的不舍得。
而從始至終,胡良連大氣都沒有喘過。
這就意味著,胡良在生死的邊界線上,還能保持著絕對平穩的心態。
西爺沉默良久,看著胡良說道:“你是個瘋子,還是個不講道理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