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有暗格嗎?”莫二爺久久不說話,老族長的語氣愈發嚴厲,又問了一次。
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老族長要的是暗格的鑰匙和打開的方法。
莫語滿臉大漢。
莫二爺咬緊牙關,依舊不說話。
“拿錘子來!”老族長厲聲喝道。
莫語兩腿一軟,倒在了地上,顫抖著手,從兜裏拿出了一個遙控。
事到如今,他就算死不承認也沒用了,還不如老實交代。
牆麵微陷,然後顯露出了一個保險箱一樣的格子。
裏麵放著對莫語父子最重要的東西們。
比如賬本。
莫家的產業不多,而且十分不崇尚物質享受,莫二爺置辦豪宅的錢,明顯是從別處得來。
這個賬本,記錄著莫二爺收的錢。
如果放在往日,這個賬本足以讓莫二爺遭受重罰,不過此時此刻,屋子裏的人看都沒有看那個賬本一眼。
所有人的視線,都盯著一個小的玻璃瓶。
紅色的粉末。
“莫二爺挺懂養生,這也是血鹿茸磨成的粉?”胡良戴上了一雙手套,伸手拿出了玻璃瓶,語氣玩味,眼神卻逐漸冰冷了起來。
他猜到了莫惜寧的母親是被莫二爺毒殺而死。
可真的看到毒藥的那一瞬間,他還是對莫二爺生出了濃重的厭惡。
一家人,原來真的能下這麼狠的手。
老族長的手有些顫抖。
莫惜寧眼眶泛紅,咬破了嘴唇。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老族長盯著莫二爺,聲音如低沉如悶雷。
莫二爺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故作鎮定的狡辯道:“這東西是手底下的人給我的,說是能進補,我不知道它是毒藥啊!”
既然胡良已經開了頭,他索性就順杆爬,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倒手下人的身上。
莫二爺覺得自己勢力龐大,鐵了心胡攪蠻纏,老族長再有殺心,也殺不了他。
“你無恥!”莫惜寧指著莫二爺的鼻子大聲說道。
莫二爺臉色不變:“我隻是在說一個事實而已,怎麼就無恥了?如果真有一個人無恥,那個人一定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大哥怎麼會去海外?我大嫂怎麼會被歹人用奸計所害?!”
短短一瞬間,莫二爺就把自己裝扮成了一個大好人。
莫惜寧說不過他,氣的小臉煞白。
胡良這個時候忽然說道:“莫二爺說,你不知道這是毒藥,以為是補藥?”
“沒錯!”莫二爺昂首說道。
“那就奇怪了。”胡良眼中寒光一閃,冷笑著說道,“我剛才在你的冰箱裏看到了許多大補之物,比血鹿茸更加珍貴,怎麼那些補品被隨意的放著,而這瓶補品,被你放進了暗格?”
這種做法,顯然於理不合。
莫二爺咬牙說道:“我珍惜下屬的心意,所以收藏了起來,有什麼問題嗎?”
老族長眼神中已經有了怒意。
知子莫若父。
莫二爺對下屬向來是拉攏打擊,從來沒有珍惜過某人的心意。
老族長身上的氣勢在逐漸變化,他準備動手,把莫二爺拿下。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出手,連莫家人都已經忘了,老族長當初的實力極強,在莫家的古武者中,算得上佼佼者。
莫語父子沒能發現老族長氣勢的變化。
胡良察覺到了,然後他看了老族長一眼,示意老族長別急著動手。
老族長知道胡良已經有了主意,暫時收起了自己的氣勢。
胡良收回視線,看著莫二爺說道:“你說是,下毒害死惜寧母親的人,是送你這份毒藥的人?”
莫二爺看著胡良的表情,心裏有些不安,總覺得胡良在給他挖坑。
可情急之下,莫二爺也來不及考慮太多,咬牙說道:“沒錯,我是被陷害的!”
胡良點頭,一臉誠懇的說道:“我明白了,莫二爺稍等片刻,我這就去請人鑒定玻璃瓶上的指紋,找到這個下毒的人,到時候還請莫二爺,親自下手,為惜寧母親報仇!”
莫二爺有些狐疑的看著胡良。
胡良居然這麼輕易的放過了他?
在一旁的莫語已經渾身顫抖了起來。
組織把毒藥交給他的時候,戴著手套。
現在這個玻璃瓶上,隻有他和莫二爺的指紋。
莫二爺已經把自己撇出去了。
死的是誰?
莫語。
這個時候,莫二爺也回過了神,他看著胡良手上的手套,臉色難看至極。
老族長看著胡良的手,暗自感歎,這個年輕人有些可怕。
胡良的兜裏裝著手套,就意味著他早在進入莫家之前,就已經料到了莫二爺所有的狡辯,而且已經想好了對策。
從一開始,胡良就沒想著弄死莫二爺。
他想弄死的人是莫語。
以牙還牙,可不是償命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