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惜寧在一瞬間想要調動內息,憑借著強大的力道來破解掉胡良的進攻,但她最終沒有這樣做。
她怕傷了胡良,也覺得自己應該願賭服輸。
然而胡良這一刀沒有砍下來,停在了莫惜寧麵前。
莫惜寧咬牙問道:“為什麼不砍下來?”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能想到辦法避開我這一刀,我一樣可以讓你參加比武。”胡良說道。
莫惜寧嘟著小嘴,有些頹喪的說道:“如果不用內息,我躲不開這一刀。”
胡良咧嘴笑著說道:“那就不怪我了,按照之前的約定,你不許上場。”
莫惜寧低著頭,俏臉上帶著難過的表情,坐到了人群之中。
莫老四脾氣耿直,見不得女人難受,站了起來,質問胡良:“你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
胡良還沒說話,莫惜寧忽然對著莫老四說道:“不許這樣跟師父說話!”
莫老四一愣,完全沒有想到,他替莫惜寧出頭,莫惜寧反而還護著胡良。
他有些發愣的對著莫惜寧問道:“前兩天他跟我們打的時候,都沒有用這一招,對付你反而用了出來,他這擺明了要欺負你啊!”
圍觀的莫家人也讚同莫老四說的話。
他們揣摩了很久,然後極有默契的在心中歎息了一聲。
換成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在不用內息的前提下,絕對防不住胡良的這一刀。
這的確有些存了心欺負莫惜寧的意思。
莫惜寧低著頭,手指揪著地上的青草,有些委屈的說道:“他是我師父,就算他真的欺負我,我也樂意,坐下吧,聽師父安排今天的訓練。”
莫老四還想說些什麼,他身邊的一個憨厚麵相的人悄無聲息的拉了他的衣角一下,低聲說道:“別說話了,人家師徒的事情,你個糙漢摻和什麼?”
這個人叫莫山,實力很強,但平時話少,性格內斂,一副好脾氣的樣子,和莫老四的關係很好。
莫老四還是沒弄清楚情況,但還是按照莫山說的話,坐了下來。
胡良沒有多說什麼,語氣平靜的分配這今天的訓練任務。
莫惜寧不停的揪著小草,臉上的表情愈發的委屈。
她原本以為胡良會解釋兩句,可胡良什麼都沒有說。
等到胡良分配完了任務,她站起身就要離開,看都沒看胡良一眼。
“惜寧,你留下。”胡良說道。
莫老四看著胡良,想勸胡良兩句,不要太過分,莫惜寧畢竟是個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
然而莫山一把捂住了莫老四的嘴,把莫老四拖走了。
“人家在打情罵俏,你個不解風情的人老想著摻和,這不是搗亂嗎?”莫山在莫老四的耳朵邊上小聲說道。
草地上隻留下了胡良和莫惜寧。
莫惜寧低頭踢著草地,小聲地說道:“有事快說,我還要去訓練。”
胡良走到她身邊,咧嘴一笑:“還生氣呢?”
莫惜寧朝著旁邊挪動了兩步,不肯跟胡良挨著。
胡良抬頭看著天,眼神裏閃過一絲追憶,然後拉開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了一道傷疤。
“這是我師父留下的。”胡良說道。
莫惜寧側頭看去,看見那道猙獰的傷疤,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滿臉驚訝。
這個傷疤的痕跡很有特點,一眼就能看出,應該是被匕首直接刺穿。
“你師父為什麼下這麼狠的手?”莫惜寧麵色複雜的問道。
“當初我越來越強,甚至擅自接下來了一些非常危險的任務。”胡良緩聲說道,“然後有一天晚上,我師父跟我打了一場,在我手上留下了這道傷疤,然後告訴我,我還很弱。”
莫惜寧音樂猜到了胡良要說什麼,心裏的委屈漸漸地消失不見,然後緩聲問道:“你師父現在在哪?”
“我有兩個師父,老尼姑還活著,不知道在哪兒瀟灑呢,但第一個師父,把我養大的師父,已經死了。”胡良淡然的說道。
莫惜寧沉默著,伸手拍了拍胡良的後背。
“你是我的徒弟,我希望你能活的長久一些。”胡良轉頭,盯著莫惜寧的眼睛說道,“現在對你嚴厲一些,總比你上場被人打死要好。”
莫惜寧低頭嗯了一聲,心裏已經完全沒有了對胡良的怨氣,反而有些甜絲絲的。
胡良在意她的性命,這讓她很開心。
她抬頭看了胡良一眼,恰好胡良也在看她,兩個人的視線對視。
她滿臉羞意,但還是情不自禁的掂起了腳,嬌豔的嘴唇朝著胡良緩慢地靠近。
老族長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輕歎一聲,悄悄的關上了窗戶,當做什麼都看不見。
蘇珂一臉看戲的表情,隱隱有些興奮。
如果胡良把莫惜寧收了,她就不用再被折騰的死去活來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院子外忽然有人大喊。
“胡良!有人找你!”
那道聲音越來越近,然後直接衝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