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婆婆的有些虛弱的聲音忽然響起:“深吸一口氣,你在花家,沒有在戰場。”
胡良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臉色平靜了許多。
花少被嚇到了,擔憂的看著胡良。
花婆婆則笑了起來,高興的說道:“你的病已經好多了。”
胡良隻用了幾秒鍾就從回憶中回過神來,這已經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了。
更重要的是,胡良敢來這種會喚起他回憶的地方,也意味著胡良已經有了勇氣來麵對自己的過往。
胡良對著花婆婆深深的鞠了一躬:“多謝您的幫助。”
要是沒有花婆婆,他恐怕很難想通。
花婆婆看著胡良,感慨的說道:“我其實沒想到你能找到治病的方法,你的天賦太好,像你這樣的孩子,太相信自己,就會遺忘了要從別人身上學習智慧。”
胡良說道:“我經常在夜裏執行任務,沒有視野,隻能靠耳朵來觀察,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還挺擅長觀察的。”
花少恍然,難怪胡良可以閉著眼睛來對付穆合。
花婆婆點頭,然後問道:“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吃吃喝喝。”胡良笑著說道。
花婆婆讚同道:“讓澗溪帶你在江左轉轉吧,她知道什麼地方有好吃的和好玩的。”
花少沒有說話,低頭看著地麵,但心已經跳了起來,修長的手指不自覺的糾纏在了一起。
她想跟胡良一起逛逛。
不過她又有些擔心,胡良要是不同意怎麼辦?
所以她沒有把自己的高興表達出來,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仿佛不那麼情願接下這檔子事,這樣子,如果胡良不同意,她也就不那麼丟臉了。
胡良有些好笑的看著花少,玩味的說道:“我倒是覺得沒什麼問題,就是怕她不樂意。”
我願意!花少心裏已經把這三個字喊出來了,不過臉上依舊是不去聲色。
好在這個時候花婆婆說道:“醫術交流會已經結束了,她沒什麼事,就讓她陪你,我說的。”
胡良點頭,也不再逗弄花少,笑著說道:“那就這樣吧。”
花少嘴角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點了點頭。
“你要記住,你救不了所有人,你盡力了,問心無愧就好。”花婆婆看著胡良,再次提醒道,“如果今天我死了,我不會怪你的,你的那些兄弟和戰友也一樣,不會怪你。”
胡良的眼中浮現出了一絲掙紮和痛苦。
他還是不能原諒自己沒有救下那麼兄弟。
花婆婆沒有再多說什麼。
花婆婆很清楚,胡良的心病和抑鬱症一樣,外人不理解,覺得是自己難為自己,可實際上,心病才是最需要時間來恢複的。
“你們出去吧,沒什麼別的事情,就不要打擾我這個老婆子休息了。”花婆婆笑著說道。
“花家的日常事務要怎麼辦?”花少問道,“我先處理?”
“你問我做什麼?”花婆婆白了花少一眼,“你現在是花家的家主,花家的事情你不處理誰處理?”
花少瞪大了眼睛,連忙擺手:“您既然沒死,家主的位置自然應該由您來當。”
“說了是你,那就你來當,不要多說了。”花婆婆說道,“老了就應該給年輕人讓位置,生於憂患,死於安樂,花家要有些變化,才能有活力,我給不了花家變化,但你可以。”
花少極快的看了胡良一眼,沒有說話。
花婆婆好氣又好笑的說道:“你要是忙,可以先讓花睛來處理日常的事務,不過你要給那個丫頭點辛苦費。”
聽到花婆婆這樣說,花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事情說完了,花婆婆休息了,胡良和花少出了急救室,找到了花睛,用兩萬塊收買了花睛,交待完事情之後,花少長出一口氣。
花家最近的事情太多,眼下終於安靜了,她一下了感覺輕鬆了不少。
“咱們去哪玩?”花少問道,“附近有家不錯的小館子,要一下去嚐嚐嗎?”
胡良笑著說道:“花族長也太小氣了吧?當上了族長,就請我們去小飯館吃啊?”
花少無奈的說道:“我擔心還會有人來找花家的麻煩,先就近轉轉吧。”
胡良大有深意的說道:“不用擔心,穆家短時間內來不了,薑總管習慣讓別人當前鋒,自己坐收漁翁之利,沒有穆家的人當炮灰,他也不會來。”
和胡良想的一樣,此時的穆家氣氛凝重,穆合與穆雷兩個人的院子相距很近,院處各有一隊人站著,遙相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