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在記憶裏溜達,
驚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是誰的紙飛機一直在天空中飛著,
不會墜落,不會墜落。
梧桐樹在時間裏生長,
捅破了一層又一層的假象,
是誰的臉上又泛起了羞澀的模樣,
不願做答,不願做答。
“舒誌,舒——誌。”程帆將背包跨在自行車的車頭上,整個人伏在車上向著前麵的房子裏大喊。
在看書的舒誌聽到後走到窗邊將窗子用手給撥開,秋日的風迎麵而來,舒誌朝樓下看了看毫無波瀾地聲音從他的喉嚨裏傳出“怎麼了?什麼事?”
“今天開學,還有比賽,你不知道嗎?喂!喂?”舒誌還沒等程帆說完就把窗子關了起來,回到房間換好衣服後下樓。
“媽,我出去了。”舒誌路過廚房的時候淡淡的說了一聲,也沒在意裏麵的人是否聽到了,便走了下去。
“哥,你去哪?”舒梓期穿著拖鞋蹬蹬蹬的跑下樓,剛要打開門的手停住了,轉過頭舒誌看到了舒梓期。
“學校有場比賽,踢球,你要去嗎?”舒誌看著舒梓期的眼裏滿是疼愛。
“哥,那你等我一下,等我哦。”舒梓期邊說邊跑回樓上,過了一會兒梳洗換好衣服後出來。舒誌將鑰匙插到孔內輕輕轉動,那扇早已應該打開的門最終打開了。
“舒誌,你怎麼那麼麻煩,我都在下麵等你半天了……”程帆不耐煩的語氣迎著打開的門自顧自的說著。
“哦,我在等梓期。”舒誌一隻手推著自行車,另一隻手放在背上的書包帶上,而後從書包裏拿出一聽可樂丟給程帆。“給。”
“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程帆接住可樂後順手放在書包裏,騎著車子哼著歌先走了。他可不想看到舒梓期,更不想與她搭話。
“哥,程帆哥哥呢?”舒梓期轉回客廳拿了可樂後跑出來,隻看到了舒誌一人。
“他先走了,上車吧。”舒誌載著舒梓期往學校的方向騎去,不快也不慢,道路旁的落葉隨風飄舞起來。
“哥,你會一直陪伴著我的,對嗎?”舒梓期坐在後座上,眼睛看著穿著白色球服少年的後背問道。
“會!”舒誌毫不猶豫的回答,“就像你陪著我那樣。”
“你是誰?”小時候的舒梓期在花園裏看著一個人坐在長椅上哭泣的舒誌試探的問。
臉上滿是淚痕的舒誌抬起頭看了舒梓期一眼後又將頭埋下,不敢放聲大哭,在小聲的抽噎著,默默的守護著自己的淨土。
“舒誌—舒誌—舒誌”一位年輕的婦女穿著高跟鞋落在地上遝遝的聲音向這邊傳過來,此時的坐在長椅上的舒誌不知什麼時候跑開不見。
“舒誌,舒誌,哎,小朋友,你有看到一個比你大一點的小男孩嗎?白白的,瘦瘦的。”舒誌媽媽的話還沒有說完,小時候的舒梓期隨手指了一個方向便蹬蹬蹬地跑走了。
“喂,你叫什麼名字,剛剛是你媽媽嗎?你為什麼要跑啊?”舒梓期穿梭在花園裏的各個角落尋找舒誌,最終在一處角落裏看到了他,便走過去坐在他身旁的地上。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你叫舒誌,我叫舒梓期。你不會是個啞巴吧,那我就叫你小啞巴好了。”不論舒梓期在身邊說著什麼,舒誌都是默不作聲,好像這個世界裏隻有他自己一個人存在著。
天空不知何時變了顏色,灰蒙蒙的一片,接著又變為了墨黑色,將世間的美好都隱藏起來。然而月光照在角落裏,折射出兩個影子重疊、散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