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彥風來到於微微當時生產的高級私人醫院。
保溫箱裏,是個男孩,還不滿八個月。瘦瘦小小,輪廓看著有幾分於像微微。
隔著玻璃,雷彥風輕輕撫觸著。眼眶濕潤了,孩子這麼小,身上插著幾處管子,供給著營養,偶爾會睜開眼睛看著他,他隻覺得心都要融化了。
他欠上官絕一個天大的人情,當天那樣混亂的情況,上官絕既救了他,也救了孩子。可偏偏,沒能救得了微微。
他找遍了所有當天於微微生產的記錄和資料。
可無疑都沒有找出漏洞。
於微微,就像是蒸發了。從他的世界,蒸發了。徹底消失了。
他始終無法相信這個事實,也不願意承認她死了。
他很想頹廢下去,可他不能。如果他垮了,雷家已經在風口浪尖上,誰能保護孩子。
他必須要把雷家那些蠢蠢欲動的人,統統鏟除。
日複一日,他拚命地工作。還擊,打壓二叔,堂兄堂弟。
日複一日,他到處尋找著於微微的蹤跡。始終不曾死心。他想找回所有的,與她一起的記憶。痛的,恨的,隻要有她,都好。
漫漫孤寂的長夜,他夜夜失眠時,也好有個念想。
這天,他來到凱越私人會所。當時微微給他下藥的那家酒店。
酒店宋經理上來接待,“雷總,您大駕光臨,不知能為你做什麼?”
雷彥風遞上一張紙條,“我查這天晚上到第二天早上的監控記錄。”
宋經理起先愣了愣,隨即說,“好的。”
監控很快調了出來,雷彥風坐在影控中心根據時間段一點點翻看,眉頭緊鎖。直到鏡頭上出現了於微微和他進房間的一幕。想起那晚纏綿,他的心揪痛起來。
他來調監控,是想多留存一些微微和他共同的記憶。
宋經理看到監控裏的於微微,開口道,“我認識她。因為特別漂亮,印象很深,她提前一周就跟我訂好了這個房間。”
雷彥風心裏一緊,是啊,她早就設計好一切。提前一周就訂了房間。
可不管她做過什麼,目的又是什麼,他都恨不起來了。
監控繼續放著,突然一幕引起了雷彥風的注意。於微微從房間走出來,將床單放到了走廊盡頭的清潔車裏。他淩厲的眼睛立刻注意到了床單上似乎有?血跡?
“停下!”他叫停監控,將鏡頭放大,再放大。
是血跡!
“宋經理,麻煩你找一下當天打掃房間的服務員。”雷彥風微微捏拳,手心裏全是汗。似乎有個答案呼之欲出。
宋經理很快將當天值勤的服務員找了出來。
服務員看了看監控,肯定道,“我記得她。她入住之前就問我多要了一床床單。清潔車上這個床單,我也見到了。”
“所以,她是用早就問你要的床單,替換了這帶血的床單?額,這是為什麼?不合邏輯啊。”宋經理疑惑道。
服務員尷尬地“咳咳”兩聲,“宋經理,這種血跡我見多了。咳咳,是女人第一次會流的那個。咱們這種高級會所經常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要自己把床單換成”
宋經理尷尬地捅了服務員兩下,示意不要再說了。
貌似這涉及到雷大總裁的隱私了。
雷彥風“啪”的一聲關掉監控,“這段視頻我拷貝帶走了。多謝。今天的事不要說出去,這個房間我付三倍常包了!不要再讓任何人進去。”
“多謝多謝!真是太感謝了!”宋經理連連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