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中央醫院。
“她的視力,可以恢複。”斯曼德醫生肯定地說道,他指著ct片給雷彥風看。
“雷先生,你看這裏,有一個小小的垂體腺瘤。應該是上次手術沒有完全切除。壓迫了視神經,所以她不能正常視物。你看,你仔細看這裏,剛好壓迫到。但又不完全侵犯,所以她會有一些光感。”斯曼德醫生耐心地解釋著。
雲溪安靜地坐在一旁聽著。
上次手術?雷彥風聽出問題關鍵,他皺眉,覺得疑惑,“等等,你說上次手術沒有完全切除?上次手術是什麼意思?”
斯曼德醫生在ct片上畫了個圈,“你看這裏,是明顯動過一次大型手術的。應該當時這裏有個很大的瘤。看她現在恢複的不錯,估計這個瘤當時應該是良性的。沒有惡變。如果當時這裏是一個惡性的膠質瘤,那恐怕,雷先生,她也活不到現在。所以,我是這麼推斷的。”
雷彥風小心地握住雲溪的手,柔聲問,“你做過腦部手術,你記得嗎?當時是怎麼回事?”
雲溪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是這裏,有道疤痕。”她修長的手指插入發絲中,撩起後麵的頭發。
雷彥風注意到,頭皮上果然有一道痕跡。他心下了然,難怪她剪成短發,原來是動了手術。也許她臉型略有變化,也是因腦後這個大手術導致。他隻覺得心疼,原來微微還受了這麼多苦。
斯曼德醫生也看了看她腦後的疤痕,“看樣子,動手術也就一年左右。”
雷彥風一怔,一年,也就是微微失蹤的一年。那,此前一切,會不會都和她這腦瘤手術有關?他隱隱覺得,自己和真相,越來越近了。
“那她失憶,會不會和動手術有關?”他連忙追問。
“當然。你看挨著這裏這麼近,肯定會影響記憶的。”斯曼德醫生指著ct片道。
“能恢複嗎?”雷彥風挨著雲溪坐下,忍不住將她擁住。天,她都遭受了什麼?想著他都覺得心疼。
雲溪有瞬間尷尬,卻也沒有推開他。也許是他身上太過溫暖,讓她也情不自禁想要靠近。
斯曼德醫生攤了攤手,“腦部至今為止,依舊是人類最難攻克的難題,很難解釋腦回路的形成,為什麼失憶,如何恢複記憶,都因人而異。沒有辦法預知。你可以帶她去一些她經常去的地方,或者讓她住在原先住的地方,幫助刺激她。”
雷彥風又問,“那盡快給她安排手術,先恢複視力,這樣我也好帶她看看過去的東西。”
斯曼德醫生笑了,“雷先生,現在科技這麼發達,這麼小的垂體瘤不用動手術了!我們有最先進的硼中子放射照射技術。隻要照射一到兩次,瘤體就能消除。再休養幾周,她就能看見了。雷先生,我明天就可以幫她預約照射。您就放心吧。”
“真的嗎?”雲溪忍不住問道。從坐在這裏開始,她一直努力保持著鎮定。但聽到自己能看見,還不用動手術,還是忍不住激動。
雷彥風將她摟得更緊,輕輕吻了吻她腦後,“微微,當然是真的。斯曼德醫生可以帝都最好的腦科醫生。這裏有全世界最先進的技術。放心吧。”
雲溪點了點頭。隻不過,聽到他喊微微的時候,她的心裏“咯噔”一下。這些天,他一直回避叫她的名字,他也從沒叫過她雲溪。所以,他的心裏,隻有微微。
他這麼溫柔,對她這麼好。
如果她不是微微,如果,她真的隻是個替身
不知為什麼,她的心裏竟有點悶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