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賢玲仿佛五雷轟頂。
這聲音,分明是於微微。可她剛才,不是斷氣了?明明剛才她看著於微微心跳都沒有了。
難道是鬼?安賢玲隻覺得一陣惡寒,她害怕得不敢轉身。
“怎麼,不是不相信鬼神,怕了?”於微微從病床上坐起來,雖然臉色依舊蒼白,可雙眸晶亮有神。
安賢玲顫抖著轉身,手指她直抖,“你,你,你不是死了”
“哦,剛才可能機器壞了,讓你誤會了。”於微微笑了,笑容自信而又淩厲。
安賢玲隻覺得一下子癱了,她幾乎站不穩,隻能勉強扶著柱子,“賤人,你耍我。”
“嗬嗬,不耍你,怎麼能知道你這麼多精彩的所作所為呢。”於微微將身上連接的各種儀器線一一拔下,“哎,一直躺著我腰都酸死了,得下來走走才行。”
於微微雙腳落地,走了一步,雖然胸口還疼。但她恢複的還不錯。
安賢玲臉色灰敗,強裝鎮定,“你,就算你知道了又怎樣?你也沒有證據。你想嫁給彥風?沒門,我不會同意的。你別想進雷家大門。”
“我要娶誰?還需要你同意?”
冰冷且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這道聲音,有如壓垮安賢玲的最後一根稻草。這聲音,是雷彥風!怎麼可能?她顫抖地回頭,看見雷彥風神情凝重,自門外一步步走進來。
這時,她知道大勢已去,癱坐在地,完了,一切都完了。她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難道是他們兩人合謀的?而她,自以為來了結於微微,實際隻是進了圈套。
“沒有證據又怎樣?剛才你都承認了。”於微微環顧房間,“的確,你進門的時候看了下,這裏麵的確沒有監控,但是我們另外裝了針孔攝像,所以,剛才你所說的,全都錄了下來。陳年舊事,確實在我們能力範圍之外,但相信警方會找出證據。”
“你,你!”安賢玲麵如死灰,“你算計我!”她不甘心,朝雷彥風吼道,“我養你這麼多年,你爸爸死的早。雷家這麼複雜,雖然名義上繼承人是你,哪個不是虎視眈眈。沒有我,你能撐到今天?”
雷彥風聲音比冰還要冷,“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風雷集團,比起心愛的人,又算得了什麼?當年你就是害怕微微會影響我,所以用盡手段將她趕走,讓我誤會她這麼多年?”
“安賢玲,從小你對我要求苛刻,從不關心我,隻在乎我有沒有達到你的要求。所以我和你並不親,但我一直沒想過,你會不是我的母親。但是,現在我才知道,你非但不是我母親,還是害死我母親的殺人凶手。雖然你將我養大,但這麼多年,你享受的自由,享受的榮華富貴,我不欠你任何東西。你為了自己的私心,欲望,做了這麼多壞事,你下半輩子,就在牢裏度過吧。我已經報警了。”
“不,不要!不要報警!”安賢玲慌了,上前抱住雷彥風的腿,“從小是我將你養大,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於微微一個平民,她配不上你。你要在風雷上位,她隻會拖你後腿。我這麼做有什麼錯。我都是為了你。”
雷彥風抬腳將安賢玲甩開,“你不配提為了我。那些都是你想要的。到現在你還執迷不悟。你眼裏除了錢和地位還有什麼?”
“平民?誰在乎?微微是林氏的繼承人,你不知道?她把林氏全都捐掉了。這些東西,大概隻有你在乎。”他眼裏滿是不屑。
竟然是這樣的。早知道她有匹配的身份,她幹嘛多此一舉。
都是這個賤人害了她!
安賢玲不甘心地想撲向於微微,卻被雷彥風擋住,狠狠甩向一邊。
安賢玲大吼,“賤人。我不甘心!二十幾年前的事,你怎麼可能知道!怎麼可能?你是怎麼知道的?我不甘心!”
於微微緩緩走上前,蹲下來,輕輕地說道,“誰說我知道了?”
她笑容無比魅惑,“其實,我一直都是猜的。”
安賢玲幾乎不敢相信,睜圓了雙眼,“你是猜的?在咖啡館的時候,你說我不是彥風的親生母親,你也是猜的?”
於微微勾唇,“對啊。誰讓你承認了呢?我就繼續再往下猜嘍。”
安賢玲丟了魂一樣,“你,你太可怕了。”
於微微望了一眼雷彥風,想起他小時候所遭受的,所失去的,心裏微微疼痛,“一個母親,能做到這樣,大約也隻有不是親生的了吧。”
警察很快趕到現場,將現場攔起來,做好現場詢問筆錄。
於微微將錄影帶交給警方。
最後,警察將如一灘爛泥般安賢玲帶走,到最後,安賢玲依舊神情恍惚,不敢相信,自己的一切,都這樣都沒有了,在一瞬間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