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滿神色忽然變得複雜起來,忽然道:“虎肉雖然有些粗,但是烤焦一點,還是極好的下酒菜,可惜少了些自家釀的的米酒……”
秦滿吃了一些之後,便獨自睡下了,唐方在旁盤膝打坐,秦滿似乎也已經認命了,根本沒有打算逃走的意思,很快便呼呼大睡過去,天剛剛一亮,心中記掛著紫玲玎的唐方便飛快地把秦滿叫醒,兩人重新開始趕路,三日之後,終於按照秦滿的指示,兩人在一處山坳前麵停了下來。
秦滿擺手道:“兄弟,我隻能送你到這裏了,我們族中有令,除非除了老司級別,任何人都不能踏足這裏半步,我能把你送到這裏,已經算是違背族規了,所以你可千萬不要說是我帶你來的,好了,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唐方皺了皺眉頭道:‘前麵就是落洞嗎?’
秦滿點了點頭道:“每隔上幾年我們都會將洞女送到這裏,然後由老司帶進去,說真的,落洞到底什麼樣我也不清楚,不過既然傳說中十分凶險,那肯定是有他的道理,你雖然身手不凡,還是那句話——說多了,你別嫌煩——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你跟我會寨子裏麵,咱們好好喝上一杯,我秦滿交你這個朋友。”
“不必了,”唐方看著前方,這山坳之中,常年陽光難以射進,所以顯得一片灰蒙蒙的,看不真切,兩旁雖然有木有草,但是大多枯敗無依,在這山林環繞,重巒疊嶂的大山之中顯得有些突兀,正是這種突兀,也給這山坳中平添了幾分恐怖,想必一般獵手,就算是亂闖,也不會貿然輕易闖入這裏。
秦滿拱手道:“兄弟,我先走了。”
“謝了,”唐方一揚手,秦滿也不再拖拉,轉身往後麵走去,忽然覺得脖頸處一疼,雙眼一黑,頓時昏死過去,唐方看著秦滿,歎了口氣道:“秦滿,說真的,你也算是條漢子,我本不應該太過懷疑你,但是這些年我經曆太多的背叛和謊言,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相信一個人,你三天後你應該就沒事了,到時候我估計也將小紫救了出來。”
唐方想了想,背著秦滿找到了一口幹燥的荒洞,然後在外麵用石頭封上,確保野獸不會無意闖入洞中,做完這一切,唐方不再耽擱,向著秦滿指點的山坳中大踏步闖入。
這山坳之中果然濕氣深重,走得越深,前方便是越發黑暗,一片粉紅色的霧氣布滿了整個山坳,在這裏麵,甚至連尋常的蛇蟲鼠蟻都不再觸摸,一片生氣頹敗之象。
唐方不用猜也能想到,這粉紅色的霧氣便是苗疆特有的瘴毒,若是尋常人吸入,便會破壞人的整個精神係統和循環係統,不能及時找到解瘴的草藥的話,可能就要斷送在這瘴林裏麵,即便僥幸逃出來,也可能大腦受損,終身癡呆。
好在唐方絕非凡人,自然不用刻意去躲避這些瘴毒,但是為了保險起見,唐方也是逼住呼吸,盡量少接觸。唐方越來越深入,瘴氣變得越來越厚,再走一會,這瘴氣居然形成了一道其後無比的瘴氣牆,抬眼望去,周圍更是一片灰茫茫。唐方暗暗心驚,難怪這落洞如此凶險,光光這一道屏障,估計便會有不少人慘死在裏麵,隻是不知道這老司到底有何等手法,居然絲毫不受這瘴毒的影響,任意穿梭其中呢?
風輕輕吹過這沉寂如水的山坳,稍稍將這看不到數米遠的瘴氣吹散了一些,唐方看著前方,心頭突然一跳,前方瘴氣深處,赫然閃過一道藍色光芒,卻一閃即散。
有光!應該那個所謂的落洞應該就在那裏,唐方哪裏敢在耽擱,順著剛才光芒所指的地方,急馳而去,或許是因為已經進入了這山坳中的核心地帶,那瘴氣愈發濃厚,形成了宛如水波一半的巨大的瘴氣漩渦,唐方開始覺得周圍的拉扯之力劇增,而伴隨而來的是狂風呼嘯,從四麵八方紛紛湧來,盡是劇毒瘴氣,強悍如唐方這般的體魄,也由得臉色一白,有些吃不消。
藍光再起,唐方不顧一起的衝進瘴毒的氣旋之中,在相隔不到數米之外,一道紫色的影子印在了唐方的眼中,而那道藍色的光芒,正是來源於那人手中握著的一根不知名的手杖。
手杖長約一臂,在頂端刻了一個牛頭人麵形狀的怪物,不用說,這便是蚩尤的頭像,唐方見到紫色背影,心中一喜,頓時脫口而出道:“小紫。”
但是那人似乎渾然未覺,根本沒有後看,唐方在走進一點,頓時覺得有些奇怪,那人的身形根本不像是紫玲玎,但是為何也喜歡和紫玲玎一樣穿上紫色的衣服?
唐方知道這落洞凶險,不敢貿然莽撞出來,悄無聲息地躲在了那人的身後,那人似乎也根本沒有察覺到外人的闖入,手中拿著那根手杖,向著前麵走去,唐方連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