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仙嶠用手手中沉甸甸的包裹在空中拋了拋,麵有得色的從裏麵掏出一枚雪亮的光洋在唐方的麵前晃了晃,道:“好東西啊,老祖,這些人倒真把你當成神仙了,要不要我們在這裏擺個地攤,保證是日進鬥金。”
唐方道:“你賣的都是寫什麼東西。”
“都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當心,沒有毒,對我們或許沒有什麼用,但是對這些人,吃了說不定還能夠強身健體,反正一塊光洋,算是他們賺了。”
唐方道:“你怎麼出現在這裏,你不應該在家裏睡覺的麼?怎麼,昨晚的傷,好利索了,就開始坑蒙拐騙了?”
王仙嶠臉色憂鬱,道:“我這不是關心老祖嗎?你看,天色都這麼晚了,老祖還不回去,我心裏擔心極了,就出來找您了,剛好看到這裏仙氣濃鬱,我想必有大神仙在此,跑過來一看,果然是老祖在這裏,老祖,您老人家當真是深不可測啊,連道門中最精深的‘呼風喚雨’之術都學透了,我真不知道這世間上,還有什麼事情是老祖辦不到的。”
說到這裏,王仙嶠似乎及其不經意地道:“我剛才見到,老祖身邊似乎有一人,不知道這小子是哪方的神仙,看上去挺帥的。”
“嗯?”唐方頓了頓,暗自想到,難道是他?淡淡地道:“沒有什麼,一個普通朋友罷了。天色已晚,再不回去,花姑娘和唐憶他們有的擔心了。”
王仙嶠頓住了步伐,搖頭道:“老祖,我怕我們今晚是回不去了。”
“嗯?”唐方疑惑地道,“怎麼回事?”
“那個你心肝寶貝唐憶小女孩,您走了之後,就一直在發燒,後來你的姘頭嚇得不輕——”
“說話嘴放幹淨點!”唐方怒喝道。
“是是是,”王仙嶠吞了吞舌頭,道,“後來花小姐差人找到我,我過去一看,乖乖,不得了了,這小妮子要受到牽連了。”
“怎麼回事,你說清楚點,唐憶到底怎麼了!”唐方聽說唐憶似乎有難,心中著慌,連忙問道。
“老祖,你想啊,我王大神仙大施神威,滅了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金眼貢師,而那些鬼童都是金眼貢師煉製出來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現如今金眼貢師死了,這些個鬼童自然也是皮之不存毛將焉附,要跟著造反,唐憶作為宿主,沒有半分的貢術,根本壓製不住身體裏麵的鬼童,自然是……”
唐方頓住了腳步,眉毛深深地擰在了一起,喃喃道:“怎麼會這樣,貢師不是都已經滅了,唐憶怎麼還……”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誰讓她有您這麼一個大慈大悲的好叔叔,又遇到了像我這般神通廣大的另外一個好叔叔,這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王仙嶠拍著胸脯道。
“不是當日,那個唐憶被貢師帶著的另外一些鬼物纏身的時候,那個鬼童還出來幫忙了的嗎?怎麼會反噬唐憶呢?”
“是啊,正是如此,當日我才放了這鬼童一命,一則是看在這鬼童本性不壞,二則這唐憶已經與她定了契約,兩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如是滅了這個鬼童,唐憶雖然可以留了一命,到底身子骨弱,怕是即便能夠痊愈,也會留下一些病根,等年紀一大,恐怕就會顯露出來,影響了元壽。隻是鬼童到底是受到了那金眼貢師汙穢的汙染,日後乖戾氣質會漸漸迷失本性,我隻是沒想到這一刻來得如此之快,唐憶如是被這鬼童操控了,本性迷失,便會變成一個心狠手辣的怪物,我原本想細細調理,現在隻能下重藥,除重根了。”
“怎麼辦。”
“其實也什麼,我說過,鬼童如鏡,善惡取決於養鬼之人,我隻需先用七寸之土除去這鬼童身上的汙穢,鬼童便會慢慢寧靜下來,在唐憶的感染下,心存善念,成為唐憶的本命之物,日後若是能修煉有成,唐憶在幫其轉世投胎,對唐憶來說也是積了一段無上的善果,無論是對本人還是後世,都會有無窮殷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