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潭師叔雖然老成持重,但是迂腐不化,若是這贏勾血脈傳給他,我怕是暴殄天物,師父,我有異議!”
忽然大殿中一個聲音響起,諸人循聲望去,隻見開口的正是烏月鶴的大弟子羅天盛。
羅天盛貴為烏月鶴的大弟子,在門派中聲望也算可以,但是因為以前紫玲玎的存在,龍虎山所有二代弟子的光芒都被這天之嬌女搶去,所以羅天盛的威望和名聲,自然是弱了很多,倒是當日在大殿中,頂撞了林不依,給弟子們留下了深刻印象,原本烏月鶴的責罰,也就沒了後文,鷹潭上人雖然在門派中的地位崇高,但是終日閉門練功,不收弟子,很多弟子,隻有在重大的活動中才會看到他的身影,很多低階的弟子,甚至隻聞其名,不見其人,更是談不上印象了。
按照龍虎山的排位,原本天之嬌女紫玲玎是諸人極為看好,可以接過龍虎山掌教的位置的第一人選,但是因為是女兒身,龍虎山沒有傳位女弟子的傳統,所以隻能作罷,真正能夠接位的二代弟子中,隻有張旋風和羅天盛兩人,但是張旋風因為紫玲玎私交甚篤,又受過了林不依的點化,當年便是他極力撮合紫玲玎和歐陽風骨二人,在紫玲玎有判出龍虎山跡象之後,他便多次進言,為紫玲玎說好話,自然是讓烏月鶴不喜,找了一個借口,關了他三年禁閉,掌教傳位資格,岌岌可危,於是,羅天盛接位便成了可能。
但是羅天盛此人性格浮躁,被諸位掌教不喜,所以,烏月鶴便繞過了他,將掌教之位傳給了鷹潭,當然,贏勾血脈傳承,自然也是需要道法精妙,性格堅韌之人才有較大的勝算,烏月鶴此舉,也並非全無道理。
羅天盛作為掌教繼承人的有力競爭者,此時出言,也是情理之中的,但是此人雖為人狂傲,但對烏月鶴卻是言聽計從,在烏月鶴主意已定的情況下,出言反對,也頗讓人有些意外,頓時,烏月鶴和鷹潭上人的臉頓時全部拉了下來,烏月鶴淡淡地道:“天盛,莫非你質疑我的決定嗎?”
“徒兒不敢。”羅天盛絲毫沒有收斂氣焰的意思,道,“贏勾血脈傳承,事關我龍虎山的興衰,徒兒是為龍虎山著想,這才挺身而出的,還望師父三思,鷹潭上人年歲已高,道法已然成型,若是此時將贏勾血脈傳給他,我怕是他不但不能和贏勾血脈融合,反而會自身排斥,功虧一簣。”
羅天盛此言一出,頓時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他說的沒錯,鷹潭上人年歲已高,精血兩虧,再加上他數十年苦修龍虎山一脈的道法,而贏勾真主之一,是相溶,還是相克,卻是難料,弄不好,鷹潭上人用龍虎山道法強行煉化,反而會適得其反,落得爆體而亡的下場。
當然鷹潭上人死了沒有什麼,但是若是贏勾血脈因此出了問題,才是最為可惜!羅天盛話糙理不糙,確實不能不防。
烏月鶴冷冷道:“那依你之言,本掌教應該把贏勾血脈傳給誰?”
羅天盛上前一步,朗聲道:“我!”
此言一出,頓時大殿嘩然,羅天盛心高氣傲,為人狂妄,果真不假!
“你!憑什麼?”烏月鶴道,“鷹潭師弟道法精深,就算是相溶的時候有岔,也可憑著多年的修為化解,再則,鷹潭師弟謹小慎微,定然步步為營,若是傳給你,就你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性子,能成嗎?”
“我願意自廢多年修為,接受贏勾血脈的傳承!”羅天盛忽然道。頓時大殿中又是議論紛紛。
“這樣,便不會有龍虎山道法和贏勾血脈相抵觸的問題了。”羅天盛緩緩道,“鷹潭師叔,你做得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