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支,這邊的白寒正在為自己籌備的趕屍大會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而這邊,王仙嶠接著送張若昀去長沙任務也開始啟程了。
對於唐方的吩咐,王仙嶠自然不敢懈怠,雖然平日裏王仙嶠色性不改,但是也知道什麼心念可以動,什麼不可以動,對於這個唐方曾經的戀人,他倒是也能做到禮遇有加,兩人乘船而上,很快便到了長沙境內。
長沙。
王仙嶠看著偌大的城門,雖然當年唐方在此留下的血書已經被人鏟掉了,但是在空氣中似乎王仙嶠依然能夠聞到那股血腥之味。
這裏是王仙嶠從落洞出來之後,遇到的最大的危機,雖然自己當年險勝那個金眼貢師,但是現在想起了,當時也是險到了極點。
按著唐方指點的方向,很快,王仙嶠便來到了唐方所指點的那間老宅,宅子是張若龍曾經的私產,所以連軍統的人都不知道。
宅子不大,但是勝在安靜,裏麵隻有張若龍留下來的一個老媽子在幫著看宅。
王仙嶠走了進去,將房契給那老媽子看了之後,老媽子自然沒有任何疑慮,再加上張若昀與張若龍長的有幾分相似,更是增加了可信度。
進屋,王仙嶠往凳上一坐,笑道:“張大小姐,我任務也完成了,也該回去複差了,你就在這裏安心住著,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媽的,金屋藏嬌,也虧老祖想得出來!”
張若昀神色冷淡道:“多謝你一路相送了,我隻是暫住在此,回複唐方,等我尋到親人,找到地方,我自然會離開這裏。”
“何必呢?這地方有山有水,是一個居家好去處,要是你真的去尋親,唉……你真的是不明白老祖的一片良苦用心。”
“我知道,你們一直不肯告訴我的身世,想必我親人也多半不在人世了,或者你們有什麼說不出的苦衷,我不是傻瓜,但是”張若昀道:“我張若昀不會沾他唐方半分的便宜,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算了,算了,你和老祖的情情愛愛我懶得管,我隻知道我現在把你送到了,任務完成了,也該回家複命了。”
說完王仙嶠便不停留,急急忙忙地回去複命。
張若昀坐了下來,長歎一聲,麵色淒然。
王仙嶠離開了張若昀,倒是沒有按著原路返回,他一路疾馳,走到了一處僻靜地,細細查探了四周地形,確定此地無人之後,這才小心翼翼地從懷裏掏出一個木偶,王仙嶠口誦真訣,很快這木偶便迎風脹大,變做一個與他齊高的人物。
王仙嶠伏地跪拜道:“小人王仙嶠參見判祖大人假身,願判祖與天同壽,修萬劫真身。”
那個木偶沒有動,但是卻隱隱有一個奇怪的聲音傳了出來:“好了,你的這些馬屁拍給唐方那小子聽便可以了,何必這麼虛偽。”
王仙嶠嬉笑道:“判祖大人乃是千年萬年修的的大羅真仙,我自然是要千般恭敬,萬般小心,萬一判祖您老人家一個不注意,把我的魂兒給恰滅了,我王仙嶠可就要下那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了。”
“哼,若非那玩意兒在我手裏,你小子肯這般聽我的話,你嘴上雖然是這般迎合,但是我叫你辦的事情你可是一件事情也沒有辦成過!”
王仙嶠哭喪著臉道:“老祖冤枉,天大的冤枉,當年在你屍鬼村救我一命,我這條命便是永遠地賣給您了,你可不能這麼冤枉小人啊。”
“那我問你,我要你尋的人,你尋的如何。”
“啟稟大人,那魏家有子,乃是九世修來的惡人,我已經點化他了,隻要老祖願意,隨時可以……”
“九世為惡,那便是還差一世了。”那木偶歎息道,“當年,我被法海打得身形巨滅,若非是在落洞中以木為引,為我修補身形,我怕是這輩子也無法從落洞中走出來。”
“判祖哪裏話,你我一體同生,你便是我,我便是你,不分彼此,你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嘛!”
“喝?”那木偶冷冷道,“你其實覬覦的無非就是我這十世不滅的惡人之身,若不如此,你焉能在當年大戰中從法海手中救我一命?”
王仙嶠嚇了一跳,道:“哪裏,哪裏,您老人家千年萬年修的這無上之身,我哪裏敢打到你頭上來?再說我這人魂不還在您老人家手中捏著嗎?你老人家對我恩同再造,我豈能對不起你老人家?”
“知道就好,我就怕你攀上了贏勾那顆大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妄圖反我。當年在屍鬼村一戰,你被法海打得三魂七魄皆散,若非我用勾魂大法活生生地給你煉出了這麼一道生魂,你的一世修為,早已付之東流,哪能像現在這樣風流快活。我現在不過是要你辦點小差,與我尋一具好的人身可以現世人間,你卻一點小事都辦不好,反而成了贏勾小兒的走狗,若是當年我不現身出來敲打敲打你,你怕是都已經忘了你為什麼能走出屍鬼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