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竊竊私語,魏老宗主歸天的消息,實在是太過震撼,所有人都需要一個消化的過程。
遠山,一處偏僻之地,唐方等數十人正在眺望此地,關注著趕屍大會的一舉一動,魏柔冷冷地道:“白寒這四大罪,倒是句句在理,沒有一句虛言。”
“好了,你就少編排我弟弟了,白寒這次敢這麼大陣仗的來舉旗造反,肯定後麵有高人撐腰,唐方,你要不要下去,將他後麵的人給逼出來。”
“不急,先看看,先看看,大家稍安勿躁。雖然我知道白寒這小子,憋了這麼多年,總要爆發一次,但是沒想到他這次倒當真是孤注一擲了,不過還好,暫時還在老夫的算計之中。”唐方眯起來眼睛,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充當起一點正形都沒有的在世神仙。
“老祖,這盤棋,您下一步準備落什麼子?”張合在旁小心翼翼地問道。
“棋既然已經下大了,就應該等著這小子先落子,然後我們再後發製人,才好讓他滿盤皆輸!”王仙嶠笑道,“好戲才剛剛開鑼,急什麼。”
白寒等四下議論漸漸平息,才道:“我所言或許不信,但是顧家所言,難道你們也不信嗎?”
白寒道:“顧當家的,我所言何有半句虛言?”
顧五麵色不善,沉吟良久道:“不錯,白當家的所言句句屬實。”
白寒的話,或許可以不信,但是顧五在趕屍一脈中,威望頗高,他為白寒佐證,自然大幅度地提高可信度,稍稍平靜的人群,又開始騷動起來。
王仙嶠一拍大腿,嚷道:“這小子也反水了。”
唐方淡淡地道:“我當年得罪過他們父子,他們出來陰我一把,也是正常。”
“老祖,你要是在不下場自證,怕是這八個大字你就要坐實了。”王仙嶠苦著臉道。
“四罪,這老小子便是判我十罪,百罪又如何,在祝由,若是光憑嘴能當宗主的話,王仙嶠你是當仁不讓的第一人選了。”
王仙嶠哭喪著臉道:“老祖,我可不敢跟您搶飯碗。”
“看,好像有人來了。。”蘇三娘子看著趕屍大會現場,全神貫注道。
“是鄔家的。”王雲光點頭道,“鄔家的人來了。”
人群中讓開了一條道,隻見幾個衣著黑色的人抬著一頂小轎,向著擂台前走去,這幾個黑色少年,諸人怎麼不識得,正是鄔家的幾個平日裏飛揚跋扈慣了的弟子,現在他們都是低眉垂眼,麵色恭敬,不少人已經猜到了這轎子裏麵的人是何身份了。
黑色小轎上場,一人緩緩打開轎簾,鄔家家主緩緩地走了出來,低眉一掃,徑直坐了下來,四名弟子拱衛四周,甚有氣勢。
白寒上前一拱手,道:“白家弟子白寒,見過鄔家家主。”
白寒一語出來,頓時間人群中哄鬧一片。
要知道鄔家雖然在祝由中聲威鼎盛,但是鄔家家主卻是極為低調,很少有人見過他。
甚至上次趕屍大會,他也沒有出現過,為何今日為了這“偽”趕屍大會居然會親身赴會?
鄔家家主一揮手道:“白寒,是你?很好,很好。很好!”
白寒微微一笑,道:“隻要鄔老您好,我白寒自然也會一切都好。”
鄔家家主臉上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你好了,恐怕有些人就不一定很好了。”